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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愣了愣。

    “东西太多了，”他指了指篮，“你们的推车是不是要踩到机关才能现啊？”

    小姑娘笑了起来：“车就在门啊，你从电梯一上来那里，两大排呢。”

    “……这样啊。”程恪突然就有些尴尬，瞎的吗？居然没看到？

    “你用这个吧。”小姑娘把最后一件东西拿了来。

    “谢谢。”程恪非常动，赶把篮里的东西放了去。

    接去还要买什么，他差都想不起来了，又盯着车里的东西看了一遍，才想起来是要买。

    在哪儿，他转了半天也没看到。

    这个超市大的，无数的货架，跟迷似的，他一开始觉得这超市大概是个U形，转了一会儿又觉得可能是个回字，再转一会儿又觉得也许是个凹字，最后他从两个货架之间来，迎面又碰上了江予夺的时候……

    他觉得这超市应该是他妈字。

    江予夺看到他的时候，一儿也不吃惊，看上去非常平静，甚至胳膊还撑着车冲他笑了笑。

    程恪扯了扯嘴角，没能笑来。

    “找什么？”江予夺微笑着问他。

    “。”程恪回答。

    “那边儿。”江予夺往自己后指了指。

    程恪看过去，看到了满墙的罩。

    江予夺大概是看了他心的愤怒，又补了一句：“衣都在一块儿，您不是这个都不知吧？”

    “晚安。”程恪说完推着车走了。

    江予夺转看了一会儿，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虽然从程恪现到现在，很多细节都解释不通，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但他又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一个人，跟以前那些人联系到一块儿。

    如果程恪真的有问题，那这次也实在是太不路牌了，简直新颖独特。

    程恪消失在货架中间之后，江予夺叹了气，转推着车往收银台走过去，老远就看到陈庆站在收银台旁边冲这边挥手。

    “你这也太慢了，”陈庆说，“我都让过去一个足球队了。”

    “我不得挑挑么，都是天天要吃的东西，”江予夺说，“我又不跟你似的没有味觉。”

    “我有味觉，”陈庆把推车拉过去推到了收银台前，“我就是味觉不是很发达，简单地说就是我不像你那么挑。”

    “我外边儿等你。”江予夺把钱包给了陈庆，走了超市。

    现在天黑得早，刚班的时间，外已经一派华灯初上的样了，江予夺伸手在兜里一边掏烟一边往四周看了看。

    他不喜晚上，不喜天，不喜有雾，总之不喜一切饱和度和亮度不够的空间。

    会让他害怕。

    哪怕这会儿他边有无数个人来来往往地走着，有人说话，有人笑，有小孩哭，路对面还有人在吵架，目光所及之，满满当当。

    他还是会害怕。

    因为无论有多少人，都没有谁看到他，他哪怕是在这里，拉开拉链对着街一泡，都未必有几个人能看到，而且在完之前，这几个人可能就已经走远了。

    江予夺了烟叼着，把烟盒放回兜里的时候，摸到了程恪写的那张烟壳纸，他拿来看了一。

    利培酮。

    去你妈的。

    他用打火机着了纸片，看着程恪写得不错的三个字慢慢在火光里扭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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