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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晚了，也没怎么收拾，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去了。

    结果那小姑娘一就给二爷这倜傥的气质引了，对方父母还有些迟疑，但一想杨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养个二世祖，也就应承来了。

    于是夫人开始清二爷院里的小丫鬟们。

    那半个月院里成天到晚鬼哭狼嚎，我一连好几天睡不着觉，脸瘦得更像猴了。

    不过，也多亏了我的猴脸，夫人在清扫院的时候压就没往我这瞅，我安安稳稳地在二爷的院里留了。

    除了我之外，二爷院里还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仆，除我俩之外，院里连个母耗都没有了。小厮，护院，家，清一的全是男人。

    二爷对此十分不满。

    要知，我们二爷脾气是很大的，有女人哄着的时候还好，没女人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只脱了缰的野狗——不，我是说野。

    五十多的老仆冯婆耳朵背，于是就剩我被二爷成天折磨。

    我在二爷院待了两年多了，还不如那两个月同二爷接的多。就算他在院里逗鸟玩，玩烦了也会踹我两。

    我敢反抗么，当然不敢。

    于是我一天到晚给二爷气，心里算着赶快过年。

    为啥盼过年呢，因为二爷的婚期就在年关的时候。过了年，这院来了女主人，二爷也就没工夫踹我了。

    就在我数着天数过日的当，二爷事了。

    严格来说，不是二爷事，而是杨家事了。

    那次老爷为了生意上的事要跑江苏一趟，正巧二爷在家憋不住了，要去逛窑被抓回来了，老爷一怒之拉着二爷一起走。

    就是这么一去，便了事。

    发生了什么，我这个小丫鬟是不可能全知的，那天我正在洗衣裳，就听外院里哗啦哗啦地叫嚷声。我正奇怪着，就见一群官兵冲了来，在屋里翻来翻去，他们行动鲁，好多二爷的宝贝都被砸碎了。

    那天晚上，官兵走后，我听见府中眷们抱在一起哭。

    那哭声凄惨无比，持续了一夜。

    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从那天起，杨府就没了。

    那大宅被封了起来，我们一堆人都去了老爷之前在城郊置办的一个小院里。夫人召集家仆，每人分了钱，要我们都走。

    我第一次看见夫人穿我们这贫民穿的衣裳，不过夫人就是夫人，穿什么都很漂亮。

    在接钱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夫人，我们二爷呢？”

    夫人一听我的话，两一红，捂着嘴就哭了来。

    第二章

    我没走，我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什么没走。

    可能是因为那天在我问到二爷的时候，夫人留的泪。

    后来，整个院的人都走光了，不仅是人，还有家眷也都回了老家投奔亲戚，夫人也带着几位小离开了，临走前跟我说，要我照顾好院，过些日也许二爷会回来。

    不过大爷却没走。

    他说老爷留的杨家不能就这么垮了，他同夫人说让她先回娘家，到时候就接她回来。

    我个人觉得，这话纯粹是说着给夫人乐呵的。

    院里的人就剩三个，我、冯婆、还有一个大爷院里的家仆，连大爷的老婆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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