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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朗白说：“看香港。”

    “有什么好看的？”袁城少年时期来到这里，在香港生活了三十多年，已经对这座城市完全没有新鲜了。

    朗白沉默了一，低声问：“爸爸，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从袁家窗往外看的时候，你也这样问我在看什么。”

    袁城一就回忆起，那是在大公馆禁闭室里，他跟袁骓两个人当着手的面两两对峙的那一天。当时袁骓把父亲给找来了，袁城一来就让人把朗白送回去，结果朗白回了主宅的起居室。就是在那天晚上，朗白提前动手把袁骓绑到半潜艇里，然后袁城赶到，半空中打了他一枪。

    后来朗白失踪的那一年，袁城迫自己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恨不得刻血中，陪着自己直到老死。

    “当时你问我在看什么，我说什么都没有。我看见的东西，你和大哥都已经习以为常，渐渐的就视而不见了。”

    朗白停顿了一，才说：“我在看从袁家窗俯视去，尘世间的威势和权力。”

    袁城脸微微一动，似乎有惊讶。

    “从我小时候开始，你就把我带在边亲自抚养，曾经我觉得你是天底最好的父亲。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你从来都不知我的睛在看哪个方向。你想当然的安排大哥和我的人生，用你的方式来对我好，但是那不是我所需要的好。”朗白顿了顿，仿佛在解释什么的说：“其实很早以前开始我的目光就落在袁家这份权力上了，早到我说来，您都可能会觉得吃惊。”

    “……爸爸看不见，所以只能拿你可能喜的东西一样一样去试，看到底有什么能引你的注意。”袁城沉默片刻，叹了气：“其实是爸爸想得到你的注意啊。”

    从朗白很小的时候开始，袁城就给了他很多东西：极度优裕的生活，源源不断的金钱，名贵钢琴乐，还有各从拍卖会上得来的书画。跟袁骓相比，朗白的童年生活实在是幸福无数倍了。

    但是那些质上的给予，都比不上真正赋予朗白为一个继承人的权力。直到后来袁城让小儿去为袁家事力，他才稍微有快乐的表示。

    “爸爸，”朗白说，“从我十五岁以来，您曾经给过我很多痛苦的日，但是这份转让文件让我觉得，我的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他偏过，对袁城笑起来。

    清晨的天光从机舱外映照而来，洒在他的侧脸上，仿佛影都溶了金的光芒中，漂亮得让人不敢正视。

    “只有这一次，您确实是在看我所希望的那个方向了。”

    袁城久久的看着小儿，底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绪。然而片刻之后他微笑起来，顺手叉起一块果朗白嘴里，“吃你的早饭去吧。”

    朗白明显是很兴的，竟然顺从的嚼了几，把果咽去，再次乖乖张开嘴。

    他对自己将来所要走的路，满怀着期待和兴奋，那快乐、幸福、跃跃试的心让他忘记了少年时代的一切困顿与艰苦，让他就像第一次自由飞翔的小鸟一般尽舒展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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