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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陈禾一儿也不留恋凡间。

    芦苇里虫鸣声不断，一阵风过，摇晃的白絮般芦苇像一柄柄不停清扫着四周的拂尘，只是再怎样徒劳，也换不来天空晴朗。

    “小徒弟，你跟释沣八成不肯单独走，除了为师我，谁来给你们看护？”南鸿笑眯眯的说，一副智珠在握的样。

    穿着蓑衣的书生笑了笑，他喝得有了醉意，一手枕，依靠在舷边，将壶剩来的酒尽数倒湖里。

    大鱼一声不吭的咀嚼螃蟹，咔嚓咔嚓的，吃得非常带劲。

    ***

    “小吞你来了？”书生伸手，摸摸大鱼的脑袋，“你不记得，也好。”

    波翻涌，现了一条三尺的大鱼，脊背鳞片闪亮，目光有神，俨然开了灵智。

    “既然你们不乐意，贫就先去一趟。”南鸿摆为徒弟费心劳力的模样。

    “师父你神魂去，最多也就闻个羊味，急什么？”释沣慢条斯理的说。

    南鸿抚掌大笑：“怎样，小徒弟你动心了吗？”

    陈禾无声看他。

    释沣视若不见，径自说：“即使成了，也只能游逛几个时辰，且留在仙界的原没有任何防备，若无信任的人在旁守候，断不可取。”

    这惊喜确实不错。

    曾经这片天，充满灵气清辉，不可攀。

    陈禾琢磨释沣隐瞒这事，其实也在考虑浣剑的事？让浣剑自己去人间解决他跟詹元秋之间的气运问题？

    得不到小徒弟捧场的南鸿，摸摸鼻，用谴责的神看释沣：怎么带的师弟，几百年过去小徒弟都变了，是你惯坏的吧！

    仙界成为人间，浊尘染上万。

    “又变成了一条鱼。”书生好气又好笑的拍着湖，“天之大，但凡你成一只鸟，一只猫，哪怕一我也带着走了，现在只好结庐湖畔，远避村落，还要心你被谁捞去卖到梁燕阁。”

    “哎。”

    夜幕暗沉，无星无月。

    北昆仙之所以是这副摸样，乃是因为他喜那些曾经跟师兄一起度过的时光，没了释沣，溪林也不过如此，没什么非要去人间闲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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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为象征兵戈的白虎就算了，还是一只胖得都在颠的白虎，都是伴生仙的错啊。

    曾经天上有仙，云雾缭绕，惊鸿。

    原来南鸿是来找人帮忙的，算他清醒，陈禾悻悻的想，没有心大到把这个重担给石中火。

    叹一声后，书生喃喃自语：“想当年，吾之仙界也曾兵祸四起，结果你因为贪吃一拖再拖，吾也想观望局势，让那些家伙自相残杀再说，结果仙界本相——咳！”

    投六回，没想到仍然记得每一世的事，大约这就是浮初小世界，给他这位曾经的天尊的额外恩惠？

    最终还能在这里，一壶酒，独坐对着自家，也是侥幸。

    陈禾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