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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责任,这事儿也就这麽揭过去了。叶轻舟只好睁睁地看著那男人扭上车,在关上车门之前还回看了一,仿佛是在瞪著自己一样地盯著看了几秒锺。
直到那辆黑路虎扬而去,叶轻舟才有些灰溜溜地回到了车里。
他有些疼地了眉心──这些年在医院几乎磨去了他所有的棱角,如果放在早些年,也许他还会吵著要对方好歹个歉什麽的……
叶轻舟自嘲地一笑,争得一时之气又有何用?个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儿他碰上的还嫌少麽?
重新发动车之前,他看了那张名片。
黑底白字,上印著“XX银行”,接著是“夏少谦”,XX银行总行执行总监之类的字样。
叶轻舟将名片收了起来。
骨气,对一个还有二十年房贷的小医生来说,是无法消受的奢侈品。
叶轻舟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八多,一脚踩大厅里就怔愣住。
他方才来得匆忙没仔细著,这一抬才发现大堂里堵了好一大拨人,黄冥纸跟著那顿挫昂扬的哭声满天飘,那拉开的白布条上还写了血淋淋的几个大字──医德沦丧,丧尽天良!
前那儿像是病人家属的一夥人正在卖力嚎著,医院里的几个年轻医生一脸焦烂额,十几个保安勉在前边儿挡著,可抵不住对方的人海战术,一直遭到节节退。
“人刚送来的时候本来还可以的,你们说得上开刀,开就这麽开死了!老儿最後一面都没见上!”
“你们医院就知叫人签霸王条款!总之死了人就不关你们的事儿!”
尖锐的吵闹声此起彼伏,叶轻舟压低了脑袋往边走──这死者家属来闹的事儿天天都有,区别在於天天一小吵,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来单大的。大门里外堵满了人,三教九一应俱全,一些脆直接在医院里起了烟,烟掉得满地都是,前的死者家属哭得呼天抢地,被推来扛事儿的几个主任不断揩汗,说得燥也抵不住对方吼一嗓。
叶轻舟这才将东西放在休息室里,那边儿护士就急匆匆来拉住了人,脸难看地急:“小叶,刘主任刚才还在找你呐,你怎麽这时候才到啊!”
“刚才路上碰了事儿,怎麽回事?”叶轻舟匆忙地换上了白大褂。
“你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麽?”护士往外的方向支支颌,压低声音说:“事的就是32床的老大爷,就是你和小张一起负责的,昨天午开的刀,半夜就事儿了……”
叶轻舟一听,顿时心里凉了一大截儿。他喃喃了句“怎麽回事儿”,忙跟著护士去找了主任。
主任办公室里这时候已经聚了好几个人,见叶轻舟来,普外科的刘主任见了人忙招了他过来。除了叶轻舟之外,和他同期的张医生张旭也在场。
叶轻舟坐来了解状况,听到最後也只能和他们几人面面相觑,脸不佳地喃喃:“突发的术後应激血压,当初不是早跟家属说明了,九十几岁的老爷能不能耐受手术都是问题……”
“说清楚了有什麽用,白纸黑字都不认,我当时就持,这患者不能收院,别院那里没胆理转过来的,凭什麽老是咱这里来理这烂摊!”
“张医生──”刘主任沈声一唤,张旭才勉收住了嘴儿。
瞧他那神不虞的模样,领的扣被掉了一颗,看样应该是大清早就叫闹事人给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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