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星祭(1/3)

    341、星祭

    或许梦境，本就是一个奇异又难懂的东西。

    也许是飞阁丹，山月并行的囫囵梦幻，也或许是那桂殿兰、岛屿萦回的雕甍浪漫，抑或是它所谓的奇幻之其实更在于——

    你永远不知，它昭示的是往日还是今生。

    …….

    光空明，竹柏驳，打碎了泠泠倾泻的月光。

    雩岑曾以为万般愁绪的积压是沉没睡意的小舟，一骑而去，难以眠，可迷蒙的睡意随着檐滴落的雨滴一齐，一盏浸那稠的梦里。

    大概她已经疲累得…难以去探问他人的生死了。

    简单的收拾之后，雩岑蜷缩着窝在那冷冰冰的床上，甚至没法去探想那本该在耳房的新月去了何，那黑暗中本应无时不刻守护着这个院的暗卫又去了哪里…零随本就是这般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格，她却曾还是希冀过，两人那般的声响，或许能因此得到救赎。

    可是没有。

    也许是变相的逃避，她几乎沾枕即睡，或许今夜雷雨之间的一场霹雳，其实是明日天明时才后知后觉的噩梦错觉。

    一如婴儿般蜷缩的睡姿，又像是守护着另一个腹中永远不可能存在的生灵，雩岑阖，便垂重如千斤似地好像再也睁不开了。

    轻抚的风婉转而过，纤柔的几丝发半搭在床沿，睡意迷蒙之中，却好似有琴声耳，一惬意的书香包裹而来。

    或许是梦中的痴癔，雩岑在蓦然之间，觉自己被人轻轻抱起，散的青丝浅枕在那雨打竹声的膝，一清浅的温轻上在梦中确乎依旧凑的眉，抚平了波澜的褶皱——

    一惬实的凉意却在此之时浸梦间，霎那模糊了梦境与现实的分界。

    “睡吧…”

    她仿佛听见旷古青鹤的云啸鸣，又似乎只是穿林打叶的潇潇暮雨。

    “我的荼儿…”

    那声音囿于一片黑暗之中，却在一刻猛然袭来的光亮刺疼了她的双——

    夏意葳蕤，落的光灼而纯粹，将面前的苍海桑林，都化成一片纯粹的绿。

    雩岑眯着意识伸手去挡，边光华的人影绰绰，沿着她的肩膀，虚化成一片片单薄的墨，快速来往穿梭。

    她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是径直错过。

    直至…

    一不同于那黑白光景的天青薄，终在她的面前静止、伫立。

    “神魂俱碎，毒生…”

    梦中的声音空灵而虚幻，仿佛只是那混之中幻听的背景音，却又显得那样真实。

    “虽说我已然用特殊的术法行将那破碎的神魂勉固定在，可那毒自天而生，数十万年的斗争之中，就算那一代代界之王都不曾幸免于难，再加上这阵法的激发…”

    “他已…时日无多……”

    那视角很晃，仿佛是天塌地陷的崩，在那搅动成一片混沌的黑白梦景中，她瞧见她将那天青的束缚甩开，既是径直逆着那铺天盖地凌空而的虚无光，朝着那月，朝着那刺目的天径直而去。

    ………

    她一定是在梦。

    可为何这梦境又如此真实？

    雩岑又一次醒来…或许也莫非称得上醒来，细碎的银光迎风飘屑，方才的那些，确乎不过是她倚靠在这树，所的一场秋幻梦。

    她是谁，从何而来，又如何而去？

    飘飘乎其然，仿佛这些最为本真的问题，在这场芳华的浅梦中，不过是浮生大梦的一片缩影，不足为虑，也不应为奇。

    雩岑站起来，却发现这空气中溢的光，居然是树，落的粉。

    通如玉，枝叶俱银，芝兰玉树的梦幻，存在于多少诗者笔者的梦澧之中，却在那通浅浅散着玉白光华的柔和光影之中，一切却得真实而夺目。

    “所以…这是你的决定？”

    清风袭来，波浅，雩岑仰间几乎看不尽那银华的树冠所及之天，近乎了迷之间，却只见那树冠竟是无风自动地轻摇而起，簌簌间，仿若萤萤的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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