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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曹淮安回。

    这问的是废话，像他这人，兽禽脍者也是常事，鱼脍兴许都吃腻味了。萧婵才不曹淮安吃没吃过，兴致颇，往他旁凑近了几分，：“那可吃过扬州的鱼脍。”

    曹淮安认真想了想，：“没有，扬州的鱼脍有何特别之？”

    萧婵来了兴趣，趾气扬的说：“自然有特别之，要不鱼脍怎会成为扬州的一待贵客之呢？”

    鱼脍是扬州地区待客餐之一，扬州鱼无数，择松之质，去肚杂碎，再将拆切成片薄，洗净后裹上备好的醓醢，上七菹，味无比，夏日在脍置冰块，更是鲜钻腮。

    曹淮安想她在槐里时可不曾对盘里的鱼脍动箸，便问：“你吃？”

    萧婵脸不大好，隐隐讽讽地回：“不……也不是不……就是难以咽……”

    鱼脍过，第一回吃时，她完全不敢咀嚼，嘴里直接吞，后来闹了好几日的肚之后就再也没吃过。

    曹淮安觉得萧婵在拿好话哄骗他，“那你怎么说江东鱼脍又特别之？”

    “我阿兄嘴很挑剔的，可每回都要吃一大盆，还整日在我耳边念鱼脍之……”萧婵拍脯保证，“反正你若去扬州，一定要去尝尝的。”

    萧婵睒呀，余语不绝，手指还比划着，曹淮安不忍拂她好意，便：“好，到时候一定去尝尝。”

    千里迢迢来到上党郡，梁氏和周氏却去了王府散心，但第三日一早便回来了，萧婵与曹淮安双双门相迓。车在不远停，周氏摄衣车，给梁氏搭了把手，扶着她来。

    萧婵躲在曹淮安后，堪堪挫觑着来人。

    祖母梁氏已是霜颅雪额，老夫人脸上的皴皱如老福橘，却平添了几分祥和，那双眸炳焕灵洁，想来年轻时定是个灵人儿。搭扶祖母的周氏，约莫四十，曲眉丰颊，亦有着一双动人的眸。

    梁氏策杖走来，朝曹淮安招手：“淮安，怎么还愣着。许久不曾见着了，快过来给祖母瞧瞧。”

    “母亲，祖母。”曹淮安登步上前，微微屈打了一躬。

    他一走，萧婵没了遮挡，整个显在外，她慌忙敛袖挨近缳娘站靠。

    曹淮安儿时与梁氏一起生活过一段时日，恁时他孤僻，不说话，梁氏与他说什么，他十句才回一句。

    梁氏也不嗔，得空就与他讲话。

    幼时曹淮安虽不言语，可梁氏所说之话一字不落的听耳。周氏的像极了祖母，亦是个嘴嘴的人。整整二十几年里，曹淮安不是听梁氏唠嗑就是周氏唠嗑。

    如今面对萧婵，就似祖母与母亲面对儿时的自己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难怪萧婵叫他曹蝈蝈。

    梁氏见到孙儿，乐悦外溢，上上细细觑了曹淮安一通，随后偏蒙睃，瞟见他后站着个女，嘴角咧得更开。

    “翁主，她看着你。”宛童轻扯她衣袖。

    萧婵面如常，微切齿：“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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