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颜家有女(1/1)

    不知不觉，在女人家也待了近半月，征兵截止日期仅余三两日。秦静神地望着女人的海棠，着实不了解为何有“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的说法。在她的人生观里，万事万，都不可尽得圆满，自有其理。她并非文人，她只是个莽妇。从今，便只是个莽妇。想到这里，竟无端喜。

    破落的小房中走一个人，跛足前行的怪异姿势让她一便看是那女人，抱着两坛酒，脸上带着笑，那女人竟也并非多老，想来是命运，可惜手已经是难以再常人。

    “静儿可是要反悔？沙场可是吃人的地方。”仿佛是个知心大，女人坐，黑得纯粹的睛。她得有像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这意思是说，她得很像秦静。在大学时就不只一个人说过，秦静简直就是小林青霞。而这个女人，比林青霞多了气和野，毫无多余的温婉。

    秦静冲她粲然一笑，接过她抱的酒，小尝了一：“沙场也是带来荣誉之地。”这酒大抵是寻常酒肆的便宜，自己分明将钱给了她学费，她却仍是刻意清苦。

    女人了一酒，仿佛看了她对酒的不满：“我们颜家人，对酒最无意，不论好坏，可以消毒解渴即可，不求一醉。我父亲本是颜家正夫的侍儿，因我母亲不得不赴宴皇，醉酒回来后受了恩，所以我生而无意，便唤颜无意。”秦静一惊，她在无聊时看过这儿的话本，自然听说过颜家将领——女颜征沙，次女颜惜誉，三女颜安，四女颜无意。是听女人说过她家都是功盖主满门的忠良，却不知是这般大的名门。

    颜家老夫人，取这些名字倒像是她一生对朝廷与功绩的看法。如何颜老夫人当年是边疆的不败战神，这些心思自然可以有。可惜颜家后人，沦落至此，也要如她年少时一般不悔于国。不忠于任何皇帝，只忠于国家万民。或许是因此，被皇帝算计却被世代万民敬仰。

    颜无意叹了一气，继而：“静儿很像我家老幺，不期报国，只求随心。她虽年少，却满腹经纶，看似胆小，实则藏锋。若我不知她已死在天牢”她说着伸手帮秦静束发。战前由家束发，取意独束风。颜无意从怀中摸玉冠，手有些颤抖：“然你们是有不同的，相以及，老幺额际曾受伤，留有一月牙状——”

    声音戛然而止。

    秦静心叹气，知她肯定想多了。自己这额角是儿时便有的，或许是小时候母亲教不了才兴风作浪留的疤。说来也奇怪，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五年级了，10岁以前有多调，母亲也不曾说过。

    “你你是老幺？！”颜无意角带泪，激动地拽住秦静的手：“你就是老幺！”

    “怎么可能，我们两个相差那么多年，何况我这疤也不是打仗的伤。”秦静被她笃定的神看得心虚，也说不什么有力的反驳。

    “老幺与我不是一个父亲，老幺的父亲嫁来的时候，只比我大了几岁。所以，老幺比我小的多。而且，老幺受伤那年，仅有八岁。我颜家女儿，都是七八岁便战场学习分析战事。而上的伤，来自五弟的回旋镖。还有老幺和家人一起葬天牢那一年，仅有十岁，然听狱卒说是单独死”随着颜无意的陈词，秦静的瞳孔一放大。

    ——瞒天换命，陛年少有为，想必上苍也会睁一只闭一只。

    ——国师是说朕不必短命？

    ——只要陛找到和陛命格相同的人，替陛去另一个地方走一遭，陛安全之后，她自然会回来。

    ——可事这般仓促，朕如何去寻？

    ——不瞒陛，我已从天牢提了人来。

    ——天牢重犯？！

    ——陛也知，她们是冤枉的。可是陛您，能反抗太皇夫么？

    ——你说那可怜的颜家将领？

    ——不全对，只是颜家小女儿，颜辞镜。

    她躺在台之上，金的图案似迷魂之阵，那和她同龄的女孩痛苦地半跪在地上，白发女人跪着念她听不懂的话，四周只有风声。

    ——朕总归也算救了你，颜辞镜。朕不能把母皇的江山给这个蛇蝎男人

    你本是秦家女，名唤秦静。

    偏遇了颜家将，无意功名。

    代人解短命劫，仿佛隔生。

    却原来有其人，并非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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