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2/3)

    虞晚并不明白。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嗨嗨，那天我还瞧见了！可了不得，那真是发达了，哦哟哟，那孙，睛都不是黑的！

    虞晚哪里会撒谎，问了就如实说，我不知。

    好家伙，这一句就算是到了八卦的，哪家孩没爸妈，还能养得这么好？你晓得不？我哪晓得，你问她，在这等谁？唉哟，她说等个叔叔呢。叔叔？什么叔叔？是不是大夏天里都带帽的那个哑？

    虞晚并不好动，放学了也只回家，威叔的模样对想象力大破天的小学生们来说，有过的话题，再加上其实从小学门到那塔楼的路，能开去最大的车是摆摊用的脚蹬三，实在没有值得过多注意的，于是虞晚会自己乖乖的走过这一段路，经由塔楼分岔后，再被等待的威叔牵着回家。

    当然只能等，乖乖宝宝小虞晚，脑里没有别的选项。

    三五磕着瓜打牌的中年女人，一把的方言唠着八卦，横竖也就是东家西家短，谁家的男人赚了前，哪女人来嘘。看见虞晚，雕玉琢似的一个小娃娃，“哎哎”的问，你爸妈哪个呀？

    总之，背着书包的她走到那里，威叔还没有来。

    一沿还没有重新规划过的旧房，最不过三层。各零碎的小东西，吃玩，麻将牌桌，板凳一拎，瓜一地。

    换个人，说不定会不依不饶的问清楚吧。

    她没有小名。

    怎么不是哑？从没听见他说话！他真是你叔叔？别说，我一早看见那男人得好，你们还不信，你瞧这娃娃也得好，一家人咧。你叔叔有老婆没？怎么从来没见过啊？哦哟？婶婶不门...为啥不门啊？见不得人？

    第一次看见江城的时候，画面其实还有。

    那个小镇对孩们来说，最好玩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半截塔楼了，听说还有历史，上半截已经被损毁的模样让它自带联想，十分受迎——虞晚考的时候，那里已经扯了护栏围了起来，不准再去攀爬，回忆里的这一地方，便愈发有趣了起来。

    威叔不是哑...

    但是她们的话匣打开了，一就说得唾沫横飞——我跟你讲啊，就那江婆，儿赚了大钱的那个...这你都不知啊！是赚了大钱啊！给他老娘砌屋砌了一栋呢！三层楼！让她带孙..

    可是虞晚，大概真的是骨里带来的凉薄。

    没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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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为什么能提前回家，虞晚不记得了。

    小地方嘛，就是这样。

    没所谓的。

    没有“爸爸妈妈”，不也是一样的生活吗？一天也是二十四个小时，威叔和婶婶不也好好的在照顾她吗？从没有什么短的缺的，睡前故事婶婶会讲，周末去威叔会带着玩，只要自己在家，什么都是自己第一位被考虑......除了他们不叫“爸爸”和“妈妈”，别的有什么区别啊？

    还有，她一直叫虞晚叫的“虞儿”，她的音极，“儿”这个后缀差不多是绞成一个绵绵的音，她念起来还好听——但是再好听，虞晚也是知的，这个称呼差不多的意思是“姑娘”，或者旧时“小”尊称的变化，不是辈给血亲的晚辈会取的小名。

    她问过，没有问个所以然来，她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