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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太爷的尸，是你故意背走，扔给应九和海云隆的……”

    青年推了推镜，条理清晰地开。

    “你这一招，既给了应九登程家门的由，又能把海云隆一同带过去，就算他不去，应九赖在程家不走，海慧萍也会找他哥过来坐镇的……”

    “程啸南以为是海慧萍给他的毒，其实不是，是你，你需要让程家的悬案越多越好，案越多，警察才更有理由上门搜查……”

    “动海慧萍和海云隆，就等于动了海帮。福寿会办不到，警察厅也办不到，但双方联手，可以。海帮一散，福寿会拿地盘，警察厅拿好，而你，正好可以借他们的手，一箭三雕——海云隆，海慧萍，程啸南，都要给程既明偿命。”

    气，吴笙从怀里掏一枚印章。

    素衣青年中掠过诧异：“怎么会在你这里？”

    “抱歉，我比警察更早地搜了程家大院。”吴笙笑笑，可里一片冷然，“如果这印章落到警察手里，杜锦年死在程家这事儿，也就坐实了，对吧？”

    素衣青年默然不语。

    吴笙叹气：“为了报仇，你不惜害一条人命？”

    青年一怔，立刻摇：“我没有。那是葬岗的一个苦命人，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不过是借他尸一用。”垂睛，青年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和羞愧，“以后到了曹地府，若能遇见，我给他赔不是……”

    吴笙没料到他是这般回应，愣了半晌，才：“是薛青山委托的我，说他最好的朋友失踪了，让我帮着找，钱不是问题，他只怕他朋友事。”

    青年中一直存着的疑惑，此刻化为了然，再看吴笙，则少了防备，多了几丝苦笑：“我都说了是远门，他那个人……唉，帮我和他说声对不住吧。”

    吴笙叹气：“这么一会儿，你都对不起两个人了。”

    青年没料到会被揶揄，似乎想笑，可没笑来，底都是酸楚：“既明死得太惨了，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走了，我原本想找福寿会报仇的，可后来才发现，真凶另有其人。我不怕程啸南，但对付海帮，我一个人不行……”

    吴笙：“所以你就利用了应九？那个私吞赎金的海帮混混，你送给应九的对吗？”

    “谈不上利用。”素衣青年，“我那把戏，瞒不过九爷的，只是他乐得顺推舟。”

    吴笙：“程忆欣在哪里？”

    素衣青年猝不及防，带着不可置信地看吴笙。

    吴笙耸耸肩：“你让陈一斗偷的那些，就是为了给程忆欣留条后路。你知这事一，程家必倒，因为你家就是这么落败的，所以你必须要给她留足够的钱，足够你和她在香港生活……”

    “其实你也不想让陈一斗二探程府，但没办法，这一次你想偷的是个大活人，如果前一夜程忆欣就没了，程家势必要，那后面的这些环节都会被影响，所以程忆欣只能第二天丢，而且是趁着前院一片的时候，悄悄不见……”

    素衣青年不言语了，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补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立中宵。”吴笙从怀中掏程既明书房发现的那张便笺，轻声。

    素衣青年中忽然浮起一层说不清不明的愫。

    “这是黄景仁的《绮怀》十六首之十五，我语文不行，但我诗很在行。”吴笙说得平淡自然，已将这自信完到了血里，“我一直在想，这信笺落款的红月牙，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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