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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倏地睁开睛，边没人，另一张床空的，被像是从没有人动过，整齐地铺陈在视线的焦。

    他着额坐起来，手机显示是8月16号，小带着宝走了，净利落，连一丝痕迹都没留。

    他穿衣床，拿好东西，到一楼去结账，吧台后的沙发床上睡着两个服务员，其中一个爬起来给他办了退房。

    “和我一起的那个男孩，”老五问，“几走的看见了吗？”

    服务员睡惺忪，发睡得糟糟的：“啊？”

    “没事儿。”老五收好钱包，转走宾馆。

    服务员躺回去，和她的好妹挤在一起：“他说还有一个男孩儿，你看见了吗？”

    “嗯？”另一个服务员困倦地咕哝一声，“311那个？他不是一个人吗？”

    “好像是技术学院的学生。”

    “他呢，怪怪的，一个人开什么房……”

    街上没有行人，只有穿桔制服的清洁工在扫地，老五坐公车到汽车站，吃了一碗馄饨，坐最早的一班车回二坎沟。

    路上他一直看着窗外，妄想兴许能看见小，没有钱的小，走土路的小，和他睡了一夜就消失不见的小。

    他不经意笑起来，随即就在铺满尘土的车窗上看见了自己的笑脸，有些意外，他地了气，攥拳。

    汽车到镇上，在镇上雇的，然后搭驴车，午才到村，村里人看见他，都围过来问东问西，他没停留，敷衍着穿过人群。

    到寡妇家的时候，寡妇正蹲在院里收拾苞米，看见他，一坐在地上，发了半天愣。

    老五把她拉起来，径直走里屋，这儿还是那个样，大窗，窗的土炕，圆木桌，桌上摆着纸和几个吃剩的供果。

    寡妇揩着手来，蛇腰弯了，漂亮脸和一年前相比沧桑了许多：“老五你……咋突然回来了？”

    老五在大炕上坐，摸了摸那层熟悉的炕席：“小现在在家住吗，还是……”

    在老二那儿住？这话他没问来，寡妇也没答，而是惊恐地看着他：“老、老五，你咋了……”

    老五不解地看着她，她瞧了瞧桌上的供果：“小不是……去年8月15去送你，赶上大雨，让车给……”

    老五的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瞪着她，8月15，那天他不是没赶上吗……他赶上了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手抱住脑袋，看着桌上鲜艳的供果，猛地大喊一声——

    “啊！”

    汗涔涔地在黑夜中惊醒，被了，上有重的酒气，边拱了拱，拱一个男孩儿，看不清脸，麻兮兮地挽着他的胳膊：“老板，怎么了？”

    是卖的，老五吼他：“！”

    男孩儿没没脑挨了一嗓，也有，穿上衣服拿了钱，跺跺脚走了。

    偌大的屋，只开了一盏地灯，手机在枕边，老五扭看，8月15日2359分，一闪，记时归零，显示8月16日零。

    通知栏里是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有分公司的运营况、集团的最新价、澳门项目的报批展，他厌恶地转回，伛偻着走向窗边的小桌。

    桌最底的屉里有一个旧铁盒，学生才用的那，小心翼翼拿来，抠着铁，只挪开一角，手就抖了。

    地灯的光线微弱，只能看到一抹褪了的粉红，旁边是一块年久变的橡，上有一小片去不掉的褐污迹。

    老五颓然坐在地上，死死把铁盒抱在前，夜晚的别墅寂寥安静，可仍要很仔细很仔细去听，才能听见的泪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老五……我……没和别人，一直……喜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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