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上的叔叔(1/1)

    陈孔家34号。

    已近秋，冷风自堂窜巷，许愿不由得打着冷颤，伸手拢了拢上单薄的校服。

    她刚从四季如的昆城搬回来，还不太能适应这座城市，虽然她八岁以前一直生活在这里。

    海市近几年早成为数一数二的国际化大都市，楼鳞次栉比，唯此时光似凝固了般。

    窄窄的巷，脏兮兮的泥板路，杂无章的电线从房沿穿过，天空永远被横七竖八各家晾晒的衣服遮住大半。

    和记忆中的并没什么区别。

    低矮延伸几十米的建筑只有三层楼，巷住了近百人家，大都是外来打工者。

    许愿家在34号巷尾，楼挂着盏路灯，生锈的灯罩有些年岁，她小时候拿晾衣杆的痕迹还留在上面。

    楼去，只有两，许愿家在二楼，整个屋都是木质结构，年代久远的楼梯破了数块，踩得她心惊胆战，生怕不小心给塌。

    陈孔家是以前的单位住房，说是二楼，其实整个不过只有一间房。

    许愿站在门外摸钥匙。

    楼里又吱呀呀响起来。

    她抬看去，楼里光线不足，只见着人影晃动，来人大半都隐在昏暗中，看不分明。

    直到她闻到烈而刺鼻的化学溶剂味，男人已经走到二楼最末台阶，居临地望着她。

    怀里还抱着她的猫。

    “郁叔叔。”她张嘴，从他手里接过绒绒的一团，羞赧：“不好意思，它又跑到你家去。”

    郁成林面无表，冰冷的指腹留着年累积的颜料痕迹，碰到女孩儿的手心，瞬间移开。

    许愿刚住来的时候，赵梅就嘱咐她离楼上的郁成林远一，说这人不太正常。

    可当妈的又把个才十八岁的少女单独扔在这儿，与她中的神经病同住。

    赵梅总是有太多的理由。

    什么新丈夫不同意自己带着个女儿，她住的地方也小，一家三本就不够住，自己生活多不容易。

    最后又说，许愿小时候郁成林还疼她，这么些年却没见他伤过人，倒不用太担心。

    许愿没心去猜测赵梅那少得可怜的母还剩多少。

    她对郁成林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淡薄，只依稀记得楼上那叔叔不大门，不说话，觉倒不坏。

    许愿回到屋里，刚放猫，小家伙就准备着往外跑。

    许愿一把扯住它，它圆的肚，“郁叔叔都给你吃什么了，这么喜他？”

    十几平米的空间，被小姑娘收拾得整整齐齐。

    布帘将床铺隔开，旁边几个塑料箱里是许愿用来装衣及冬被，一米见方的小矮桌，平时她吃饭，写作业都在上面。

    许愿把猫关在屋里，自己端着盆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平台上搭着简易的灶台。

    除了二楼，上的两间屋都是郁成林的，但他从未对她占用公共空间有过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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