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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佛光刺得重断几乎睁不开。
重断伏于灵山之地,前便是他与容千戟待过的地方,只见燃灯佛显像无形,是一簇佛团光,人形盘坐一般,声音也好似天际飘来:“重断。”
这名字耳,容千戟浑起了汗,心里如什么抓挠了,但他记不得任何,只觉自己认识这个人,又不认识这个人……
燃灯佛静:“仙骨,非神非鬼,以邪力搅浑三界,你可认?”
他听到那人伏地:“我认。”
“独闯冥界都城,寻族亲人,改回为天,你可认?”
“我认。”
“篡权夺位,拨二界,只为私仇,你可认?”
“我认。”
连认三罪,众神皆倒一凉气,窃窃私语起来,容千戟心中不快,掀帘怒视一番,所有人才停话语声,不敢多言,自从重断朝须弥山自认过罪后,天界重开,小龙王便有些恢复到了很早之前的……
燃灯佛的形仍立于空中,周遭佛光正盛,继续:“削天帝角,缚天帝尾,天帝退蛟,你可认?”
重断回答得极快:“我认。”
容千戟抓了銮驾龙椅的扶手,前珠帘晃得厉害,明明是在听这人对自己所犯的罪状,却一颗心揪着疼……不知为何。
“擅改他人命劫,生死姻缘薄,你可认?”
“不认。”重断答。
此言一,云间云端站着瞻观这次审判的众人诧异不已,暗叹这重断好大的胆,如今是连一条命也不想留了?
燃灯佛莞尔,:“你只不过是狂心顿歇,但仍有一痴未破。”
重断不答。
燃灯佛掌日月星天地人之过去,见他如此这般,似是已看惯,:“今日审判,我判你忘却前尘,修罗成,享无边恶乐,生生世世不得再冥界半步,或是即刻随我去须弥山作镇山石兽,待须弥山雪,才能重归天界,司其前职。”
三界皆知,那须弥山自混沌初始,天地开辟后就一直为日光所沐,千万年来,别说是雪,连半雨都未过。
重断想起曾经在龙王寝殿门见过的漫天飞雪。
容千戟立在雪中,拢鹤氅系带,用指尖一一地,拂去重断肩的白。
他间又疼得眉一皱,嘶哑:“愿为镇山石兽,守须弥山,等一场雪来。”
燃灯闻言闭,静:“若无因缘,诸苦便灭。”
缘起即灭。
重断一时间听不到唐翦在旁边喊他的名字了。
人一旦了海里,即独自生死,喜怒不控,重断要得多给得也多,因为他明白,如若他真的不求任何,这世间便真的不会给他留任何。
他想抓,又不得不放开,奈何自己一罪孽要还,天地容不得他不去承担。
所以,他选择,还容千戟一至尊天地,一生岁岁平安,无忧无虑。
容千戟远坐在云端,像听不见周围乐舞笙歌,只是透过那琉璃珠帘瞧他。
重断想起曾经他年少征,每次跨提枪,乾坤在手,容千戟也是这般,被众仙簇拥着坐在那,等他回来。
此次不同之便是,一去不回。
燃灯佛形变淡,即是回程征兆,带来的罗汉转起手中法,三界众生跪地,叩祷告,不敢去看云间佛光绚烂,齐齐:“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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