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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了一场漫的幻梦,睛一闭一睁,天光已然西斜。
不,应该说,时间在他们上确确实实的变慢了,但是这个世界的时间却还是照原来的步调行着,所以才会上一秒宗珏前还是正午的光明媚,一秒他甚至看见天上挂起了细碎的星闪烁。
他的指尖划过虚空,空间在他手中扭曲翻折,而后又恢复原状。
“时间不见了。”宗珏说。
并不是被折叠了,也不是被扭曲了,那段被放慢的时间就这么不翼而飞,消散无踪,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药郎对于这异变并不惊讶,他只是用一有伤的语气说:“被吃掉了。”
“妖怪?”宗珏问。
药郎摇了摇,:“是虫。”
在某个世界曾经有这么一说法——世上居住着与常见动植截然不同的一生,人们将其称之为“虫”,那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虫,也并非妖怪或是神明,而是一比任何存在都要接近生命本源的生,它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而引发世人难以理解的奇异现象。
药郎的上就寄宿着一“虫”,在他还不是现在这般模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除妖师之时,“虫”依附在了他上,那是一无比大的,无法祛除的虫,以他的因果与时间为,让他的一天如同常人的十天,百天,而让他拥有了漫到几乎没有尽的生命,在这漫到没有尽的生命里,他越来越大,却也越来越脱离了“人类”的份而越来越接近于灵,他甚至清楚地意识到,哪怕脱离了“虫”,死亡之于自己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的一位从事着追逐研究“虫”的踪迹,也就是所谓虫师的朋友银古告诉他,寄宿在他上的“虫”的名字叫“金”,他也确实记得年少唯一一次窥见“虫”的原型时,仿佛天地间都被镀上了一层绚烂而明丽的金。
“它快要死了。”宗珏托起药郎的手,纤细的手覆着柔白皙的,掌心的纹路模糊不清,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一样。
快要死去的虫被本能所驱使着拼命吞噬所能吞噬的一切,苟延残。
药郎低看着自己的掌心,之寄宿着与他相互依存了不知多少年的“金”,他曾经无比憎恨着它的存在,让他再也无法拥有常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他也曾经无比激它的存在,让他能够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瑰丽景致世事无常。
如果没有它的存在,也许自己终其一生就只会是碌碌无为的平庸除妖师,终其一生也无法看破形之的真,真之外的理。
“你说过……要还我人,对吧?”药郎的手覆在宗珏的手上,宗珏的手是握刀持剑的手,指节分明修有力,掌心和指腹能够受到茧微糙的,跟他截然不同。
“那就……请为我铸一把剑吧。”青年浅青的眸折一妖异的金,他也不知究竟是自己在说话,还是寄宿在自己上的“它”在说话,“请用它为原料,铸造一把可以斩断因果,退治妖的剑。”
“金”的生命力大无比,如果是寄宿在剑上以因果饲喂,也许还会有活去的可能。
“你确定?”宗珏知晓他的意思,“那样的话你的时间会退回去的。”
药郎的时间和实际的时间是错位的,他的“锚”便是寄宿在他上的“虫”,当他将虫剥离之时,他就会像是失去了牵引力的橡,瞬间弹回自己应在的时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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