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人世荣枯(1/2)

    原婉然问:“相公,怎地这般说?”

    韩一:“太宗皇帝盘算立宁王为储,对他的不假,可也将他推上风浪尖。襄王在宗法上是继位正统,宁王是太宗皇帝私心偏,这两人不自个儿乐不乐意,总是起了储位之争。不论最后谁胜,另一人都是他的隐患心病。比如宁王继位,有襄王这个嫡孙在,他这个皇帝便不够名正言顺。若由襄王继位,他年因为太宗皇帝偏疼宁王受到冷落,连本分的储君之位都经过一番周折才到手,对太宗皇帝和宁王未必无怨。”

    原婉然恍然大悟,:“所以纵然宁王不能继位,襄王也不能。太宗皇帝担心襄王即位,万一为难宁王,宁王就不得安生了。”

    “对,估计太宗皇帝考虑宁王和安王是双生,亲密不同一般,又从未争斗胜有过嫌隙。安王继位,会妥善照料宁王,保弟弟终生安稳。”

    “安王被立为储君,立储的是非就转到他上了。”

    韩一微笑,“有心人为达目的,不嫌麻烦,何况这是帝位。”

    原婉然想想也是,忍一时烦恼,换一世天,所得远多于所失,这笔帐太容易算了

    她又问:“但是安王不如宁王,太宗皇帝立他为储,朝臣劝阻岂不是更激烈?”

    赵野:“那会太宗皇帝老病,时日无多,不三七二十一,拿杀功臣的劲弹压朝臣。谁说个不字,眨官廷杖样样来,末了朝廷鸦雀无声,他就如愿了。”

    原婉然蹙眉:“当太宗皇帝的臣可真难。”又:“当他的二皇孙更难。安王即位,宁王确实半辈无忧了,可襄王呢?一样不得安宁啊。他嫡孙的分会妨碍宁王,对安王也会。安王——不,义德帝对他能不防备压製吗?”

    “这也是大家猜测为什么后来襄王谋反。”

    “啊,襄王也谋反?”

    赵野微微扬起,回忆几息工夫,方:“我记得襄王的罪名是‘心怀怨望,通敌卖国’。”

    有着赵野外家师家蒙冤的前例,原婉然问:“襄王当真谋反吗?他在边彊打仗卫国,实打实拿命戍边,这样的人当真肯通敌?”

    赵野也想到他外家冤案,因答:“难说,罗织政敌罪这等前例在大夏并不是没有过。襄王占着嫡分,建有军功,掌过边彊兵权,这样的人对义德帝始终是威胁。襄王这般境,因为担忧迟早受皇弟猜忌加害,无法自安,因此谋反,理上倒是可信。”

    原婉然问:“后来义德帝如何发落襄王呢?”

    这回赵野回忆更久,半晌:“襄王死了。”

    “被死吗?”

    “不,我记得他连天牢都没踏一步,锦衣卫抄家拿人那日,他死在王府里。”

    “莫不是被锦衣卫杀死?”

    “这就不清楚了。襄王当日人便没了也好,省去接狱受刑的屈辱。不过他后照样受罪,遗被放到午门示众,听说有些人恨他通敌,将遗糟蹋得不成样。”

    原婉然吃了一惊,问:“官府不拦阻吗?”

    “没人在乎谋反罪人全尸与否。”

    “……襄王好歹是皇孙,死了尚且被这么作践,他的妻儿场岂不是更惨?”

    “我没留意襄王儿女的事,不过他妻是何场,有目共睹。襄王死后,襄王妃成了德妃。”

    “德妃……”原婉然觉着这妃嫔封号有些耳熟,细细思索,惊:“不正是前些时候没了孩的娘娘吗?襄王死后,她嫁了义德帝?”

    “对。赵家也是胡族,兄弟死了,其他兄弟可以娶嫂或弟媳。先前你哥嫂想借叔嫂成亲这事害我们,我就用德妃二嫁堵他们的嘴。”

    原婉然忆及前事,恍然,一会儿叹一声。

    她:“德妃很难吧?先没了丈夫,再嫁嫁的是婚丈夫的对,现如今又没了孩。”又:“相公,宁王那又是怎么回事?今上仍在壮年,怎地和他同年的宁王前些年便没了?”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宁王耽于酒,没准因此早早淘空。我再打听打听,他那边的事我尽量摸清。”

    “可是找谁打听好呢?”原婉然沉:“宁王府那边的侍从我们接近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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