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曹七姑娘(1/2)

    红叶：“殿既对我无意，又何需我作陪？我府对他不过是打扰，让他无法安静思念曹七姑娘。”

    赵野听闻“曹”姓，因问：“小姨说的可是庆国公的孙女，和宁王殿有婚约的那位？”

    “正是她，”红叶：“我从前隻当她和宁王殿是盲婚哑嫁，府之后，日无聊，和人闲话，方才知不是。”

    曹七姑娘自幼常被接中小住，每回，殿得空便往门迎接；她，他便送至门。殿贵为皇孙，再宽和亦难免有纵时候，旁人都哄让他，唯独曹七姑娘正劝说，殿也听她的。殿得了什么稀奇心东西，宁可自己没有，也要让给曹七姑娘。”

    曹七姑娘死后，殿为她画了一轴大影(遗像)供在正房，我偶然见过。纵使人里西施，殿笔的曹七姑娘在我看来不过面目清秀。此外，宁王殿雅好音律书画，我听说曹七姑娘在这上造诣普通。”

    她向赵野：“当时我年少不经事，寻思自己比不上曹七姑娘分贵，和宁王殿相识亦不如她久，然而论样貌、才艺，我胜她多矣。曹七姑娘人已经没了，我却和殿同住相守，天日久，何愁不能生？”

    宁王殿待我又极好，将我奉为上宾，挑最好的院落安置我，拣最好的人过来服侍，吃衣不必说，也是最好的。他有一把五弦琵琶，乃是罕见传世珍品，我不过夸了声，他便赠予我。每日他一定空见我，陪我聊天。”

    红叶诉说和宁王相旧事，憔悴面容现光亮，未几便又褪去。

    她：“可惜更多时候，殿守在曹七姑娘的大影前，对着她的画像沏茶煮酒谈天说地，好像她依然健在，就在对过听着看着他。”

    也难怪殿忘不了曹七姑娘，她容貌才华普通，心却与众不同。庆国府被抄家那日，曹家家眷被关在府里听候发落，众人哭成一团，唯独曹七姑娘一滴泪不掉，劝说众人设法自尽。其他家眷说庆国公乃是号开国功臣，与太宗皇帝数十载君臣兄弟恩，又将是亲家，太宗皇帝必定不会轻易恩断义绝，宁王也不会袖手旁观。她们信事有转圜余地，让曹七姑娘稍安毋躁。曹七姑娘却说：‘正因祖父乃号开国武臣，与今上君臣分，谋反指控兹事大，今上不动祖父则已；一动，便是圣心已作决断。宁王自然会救护曹家，奈何越不过太宗皇帝。曹家大势已去，我等如今不当机立断，日后死前不知要遭受几番凌辱。’”

    赵野闻言诧异，曹七姑娘生在公府绣绮阁之中，一朝遭逢变，事居然如此明快。他不期然想到韩一的生母亚丝绮，亦是久养尊优，乍然遇上大难，果断舍生，替家人争取脱机会。

    红叶：“曹七姑娘的话稍后便应验了，留守庆国府的锦衣卫不安分，轻薄曹家家眷。殿那在里向太宗皇帝为曹家求，事不成，便赶往庆国府，可惜迟了。曹七姑娘反抗锦衣卫欺侮，自行撞上对方刀刃。她自尽了，也闹大事态，吓阻锦衣卫对她家人动手。殿手刃那锦衣卫，抱住曹七姑娘的尸首痛哭，竟至于昏厥。此后他变了个人，而曹家，诚如曹七姑娘所言‘大势已去’，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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