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海捕文书(1/2)

    当晚原婉然早早沉沉睡，翌日黎明总算醒转过来。前两回她清醒过来，稍微动作便有人上前伺候，这回她兵不动，微睁一丝星眸，借着稀微天光和烛火照明偷觑。果然床前绣纱帐外近，亦安排了丫鬟守夜。

    有丫鬟守着，要偷溜门是不能的，哪怕跟前无人，此刻外黑灯瞎火，认清前路都成问题。

    原婉然隻得闭假寐，她上仍旧乏力，脑仁发疼，思绪便较平日迟滞。

    然而无论脑袋如何沉重，她自然要思想起家里，不免红了圈儿。转念思及自前路吉凶未卜，便咬将西山经历捋一遍。她那儿神沉，冷不妨和她床同方向的侧某叮叮当当响，正是昨日扰醒她的金石声。

    原婉然諕了一，床畔丫鬟察觉，连忙安：“娘，不妨事，那是西洋自鸣钟在报时。”

    西洋自鸣钟……原婉然从韩一和赵野那儿听过这等洋货，凭藉机括，到整时辰便能发声响。它在中原属稀罕货，不消说，贵得很。

    原婉然自问在赵玦别业不过一个外人，落脚的屋室居然就有自鸣钟，就更加发愁了。

    赵玦阔绰至此，只怕不单有钱，势力也不小，纵使她逃别业，要报官扳倒这人，恐非易事。

    不久天亮，银烛过来伺候原婉然梳洗，在旁呈上衣衫。原婉然把一看，那衣裳并非她所有。

    银烛不等原婉然发问，便：“原娘的衣衫已破损不堪用，不得不另外收起，请暂且拿这对付着穿。柜里还有几件可挑，若是皆不中意，娘隻说。回婢叫针线房的人过来，娘的喜好裁。”

    银烛这般殷勤，原婉然益发闹不清赵玦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原当赵玦要杀人灭，他却将自己带回别业，衣起居上彷佛拿她当上宾款待。但赵玦家惊人，供养她的这开销不过九一。再者他喊她“小村姑”，言语上赤地轻慢，没一尊重意思。

    还有一件事，她已回过味来，赵玦和她落西山，起因绝不是他声称的无故卷。

    她上发不退，心事重重，早膳时候胡喝两粥便吃不，勉喝完药，旋即昏昏睡。

    银烛：“主巳正一刻过来，娘神不足，不若先歇息养神，到时婢请你起更衣。”

    原婉然沉得很，终于撑不过，陷梦乡。

    到巳正一刻，原婉然早已理毕妆容，坐在明间首等待。她依稀听到霞榭院门话声，原来是丫鬟迎接赵玦，向他请安。

    原婉然不由自主想到西山那日，赵玦先后往人的嘴里和扎刀，生生将人杀而死……

    若非她病弱无力，又极思清西山那群死者底细，真想起逃走。

    赵玦人在门外，从丫鬟掀起的帘一便瞧见原婉然。

    她施了淡妆，苍白的病淡去了。上一袭立领右衽大袖袄，袄竹青缎地，上疏淡绣上折枝白梅，袄是白罗鸟绣裙。

    至于发式，他顾虑原婉然格有其刚烈的一面，预先嘱咐银烛暂时别动用簪钗妆饰，银烛便拿丝绳将原婉然发挽在后，梳了个髻髻。

    这打扮讲究而不张扬，正适合这小村姑的敛脾。

    自然竹青偏老成，不过她正值青，教那庄重颜一衬，反衬朱皓齿，鲜面庞。袄加，袅袅娜娜的一个人便似一竹，那分纤秀清雅经冬不凋，四时常青。

    其实她更适合温柔鲜妍的颜，霞榭屋里也早备藕、合、粉、十样锦……等等颜衣衫，供她将来穿用。

    如今她初来乍到，正自不安，让她盛妆丽服，必定更不自在。想来银烛正是顾虑到这些，故此先挑竹青衣衫供她穿着。

    银烛在旁留神赵玦表，主秀致的嘴角微微松弛，似有若无往上弯，她晓得自己替原婉然挑对了打扮。

    但是主对于这位原娘究竟怀抱何心思呢？

    印香昨日打探霞榭消息，有句话确实说在上。

    她银烛能掌主居所，是主跟前排得上号的人，能教主动用她去伺候的原娘，来绝不简单。

    主对这位娘也是上心的，要霞榭这儿定时通报她的病况和起居事宜。奇的是，主晓得今早原娘隻了几粥，淡淡说声“好”便没文，又像不在乎她少伤胃。

    那么原娘呢，第一来历就古怪。

    她被主带回那会，人发昏迷，衣衫泥污败破，简直像在田里泥地活病倒被带回来的。她家主叫那娘“小村姑”，似乎坐实她乡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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