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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去。虽说该去向柔姬谢，但自己是个男，实在多有不便，何况自己又以什么份去谢呢？

    胡贵赶归来帮他推椅，侍卫们跟上。园中十分清静，本少有人来往。苏凌刚刚把椅转过来，却见走来一人。那人走得很急，略略低着，看到苏凌一行人不动声地让开了正路，从旁边绕了过去，不小心撞到一名侍卫胳膊上，将那侍卫撞得一个趔趄，那人瞄了侍卫一，说了声“抱歉”，竟然停也未停便走了。

    苏凌初时尚未注意，及至与那人肩而过时，忽觉得那张脸是如此熟悉，这人赫然竟是自己当年在大夏时的一名贴侍卫，名叫傅海的。

    他怎么会在大燕的太东里的？苏凌的脑袋里顿时转过千般想法，忽而喜，忽而担忧，却都不敢确定。

    “这人是谁，怎么如此无礼？”苏凌皱起眉，转看向傅海的背影。

    “回公的话，此人名叫傅海，是柔姬娘娘的堂兄。现在膳房事。”胡贵答，见苏凌依旧一脸不快，又：“这个傅海是个锯嘴葫芦，平日不哼不哈的，对谁都理不睬，但却也不惹事，人缘也不算差。”苏凌“嗯”了一声，好像接受了胡贵的解释，示意他继续推自己回芷竹苑，走到半途才慢慢：“柔姬娘娘曾经救过我，苏凌自该当面谢。却不知柔姬娘娘愿不愿意相见，胡贵，能否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就说苏凌想求见娘娘，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公可折杀才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公尽吩咐，才这就去求见柔姬娘娘。”

    “明天再去吧，今日什么准备都没有，只怕太唐突。”有些事他还需要仔细梳理一，现在的苏凌最急于想了解的便是傅海来到大燕的原因和目的。到底他是潜伏的暗探，还是本就已经降燕，自己必须明白。

    傅海是膳房的事，那么他是暗探的可能便更大。否则的话，以他武官的份，降燕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这个份。

    转而又想，自己在东的事宇文熠并未刻意隐藏，既然他在东里为何迟迟不想办法和自己联系？

    再又一想，宇文熠纵然没有隐藏，也没有刻意宣扬，偌大的东，未必是人人皆知，或许他本不知，又或者他已经知，但宇文熠对自己看守甚严，他寻不到机会与自己联系。这两可能都是非常大的，看来得自己主动找机会跟他联系才是。

    想到这里，苏凌的心脏开始激烈起来，多少年未曾有过的激动和兴奋填满膛憶。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眠，一次次起打开窗遥望天边曙，却只见四周黑沉沉一片，夜是如此的漫。

    直到值夜的侍卫终于忍不住声询问时，苏凌这才警觉，一边编着借搪，一边暗骂自己太沉不住气，现在连傅海的底细都还没明白便了分寸，居然还如此激动失态，实在大大的不该。

    重新躺回床上，迫自己冷静来，什么都不想，近三更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里，浚睿的脸庞清晰得如同十年前：“凌儿，只要宇文纵横不杀你，你便无论如何也要持住，睿会永远等你。”温柔而痛楚的神如同一把尖刀，刻苏凌的脑海，每次梦都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十四

    第二天，苏凌照常起床，用过早膳，好不容易熬到半上午，这才缓缓放手中的书，随意向窗外看了一：“现在什么时辰了？”

    胡贵回：“已经过了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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