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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舒是不信教的,陈厉也不信。但他们曾在一个教堂的祝福举行了婚礼,自此以后天堂地狱与他们同在。

    ——这一回上帝保佑了他们。

    在第二年的某一天,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陈厉抱着曹舒在浴缸里泡澡。曹舒靠在他,忽然说了一句:“我和你讲讲……你走了之后的事吧。”

    “我帮不上忙,你也不用什么,这不是坏事,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过来。”

    陈厉在黑夜里产生了这个怀疑,他开着一盏小床灯,在昏黄的光线抱着曹舒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在梦里叫他的名字,挣扎,呕,甚至哭求。意识到这之后陈厉当夜就联系了那位咨询师,一边奇怪曹舒突如其来的症状一边祈求老天爷别再折腾他们。

    “我从来没见他的状况那么好过。”她微笑,“在你走后——曹舒认为你死了——他每天都会到我这里来,可是我想问的一些东西他没有办法说,不是他不想,是他办不到。他的大脑在阻拦他回忆某件事,那对他造成了很的恐惧,只要引导他去想,他就会条件反地抗拒。呕、痉挛都是他的排斥反应,即使是在眠当中我也不能接到他恐惧的画面,更没法去抹掉它……但是,他只是在你边,他自己就能够去回忆那些东西,再怎么恐惧,只要开始可以去想了,迟早就会过去。”

    “好啊。”

    许久之后,陈厉说了一句。

    “对。”曹舒笑起来,“过去了。”

    那位咨询师说的是对的,这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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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厉的心脏随着他话语里短暂地停顿漏了一拍,他竭力稳定自己的绪,看起来十分镇定地抱了曹舒,然后轻声说。

    两个人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生活,这一趟国外之行再也不是为了对曹舒行“治疗”。他们像任何一对平凡的同侣一样,门逛街、钓鱼,在超市里购;曹舒开始教陈厉学英语,尽他不允许陈厉用英语对任何年轻女孩说话;每天早上陈厉起床给曹舒早饭,然后让他去挤羊——虽然这样他们的牧场里往往就会少一只饱满的绵羊;陈厉偶尔一个人门,他不再给曹舒留字条,曹舒也不会砸东西发火,只会

    “过去了。”

    曹舒似乎会梦到他死的时候。

    其实大容陈厉都在咨询室里的笔记本上看过,但是亲耳听到曹舒淡然地讲述那一段对于常人来说甚至有些血腥和可怖的,他一个人熬过来的那两年,陈厉再一次觉到了那被勒了脖的窒息。曹舒在讲述的过程中表现得十分平静,但是在说完后几乎是立刻舒了气,像是把心里最后残存的恐惧全都发来似的。这以后两个人都没有再发声,陈厉咬上曹舒的耳朵,双手贴着他□□的腰线游移。曹舒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迷蒙的蒸汽里令人安心的度顺着陈厉的手传递到曹舒上,两个人有些过快的心在这个密的拥抱里缓缓平复来,心脏动的频率奇妙地达成一致。

    咨询师是第二天晚上赶到的,她在曹舒边呆了一周就准备回国。临走前她把陈厉叫到一边,严厉的黑舒展开来,这时候她既不像个心理医生,也不像个严格的辈,反而透母亲般温和的气质。

    陈厉陪着曹舒撑过这个坎用了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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