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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后，严送我回去，他说想哭就哭来，他不会忘了我，也不会亏待我。我说我不想哭，我也不图你

    我那天没有吃晚饭，第二天也没有吃午饭，第二天午有个军官跑过来很严肃地问我是不是要绝。我说我就是忘了。他很不相信的对我说，绝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会给领导留坏印象。我说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

    有一次，在会议室碰到老金，他说他快被整疯了，问我怎么样。我说还好。他说你们狙击的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我想了想，大概吧。

    陆臻就不行，他老是喜记着一些破事儿，翻来覆去的想，自己跟自己较劲儿，不想明白了绝不罢休，不过……那好，说明他遇上的破事儿还不够多。

    最后一次开会的时候，有人告诉了我理结果，比最坏的好一，比最好的坏一。我听完就坐了，他们都看着我，我想了半天，站起来敬了个军礼，鞠了一次躬。

    再后来气氛轻松了很多，连严都能来看我，他劝我想办法哄一哄梁一冰，说现在最想把我往牢里整的人就是她爹那人了。我问他要怎么哄，严看了我半天，没再说话。

    我的手机被还回来了，还有我留在麒麟基地的一些东西，我知快了，也知坏了，最好的那个运气没有了。这地方没有信号，手机只能当闹钟用，我闲得没事，坐在窗边一条一条地删联系人名单。

    后来这个小兵被调走了，换了个完全不说话的。

    北京的天很怪，大风得特别猛。没人要审我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他们给我送饭，我就吃。有个小兵跟我说，看我吃饭的样，次往菜里混两把铁砂我都能咽去。我冲着他笑，我说你试试呀？他小声问我犯了什么事。我摇，告诉他这个不能说。

    我在这屋里呆了三个月，差不多一百天，被提去审了十次，写了四份材料，大分时候就在屋里呆着，时吃饭，时睡觉，但一直不运动，所以常常睡不着，睁着睛就看到了天亮。

    我了很久才忘记那个神，我不可能记着它活去，那太难了，我会后悔，会想死自己。

    梁一冰是一个很闹的姑娘，我跟她谈了好几年恋，认识了她边一群人。我每删一个都要想很久，我怎么认识他的，我们过些什么，吃过什么饭……把所有的联系人名单都删光，就像是把我们的恋经历都回忆了一遍，然后一个个忘掉。

    我一度怀疑这个房间里有摄像，但查了一遍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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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一向很好使，听话，我让它记什么它就记什么，我让它忘什么，它就能忘什么。

    临走的时候，我让他帮我带个字条，我撕了桌上的台历写的，借了严的笔。

    我说：我对不起一冰，如果她想让我坐牢，我就去坐牢。

    他们说我指挥失误，但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运气好折成小兵还能继续在麒麟呆着，运气差，没准儿会上军事法蹲几年牢。我当时待的时候拼了往黑里说，好把夏明朗洗白了来，我不知我现在的运气是好还是坏。

    我看到树不停的在摇，大概它也觉得很难办。

    我不知这算不算哄，也不知这有没有用，但这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