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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为你好。”徐知着低声说。
“是,老人家就这想法,总觉得一个人不像个样。”
“我送你到家门,我再回来?”徐知着踌躇。
“别介,别害我!”蓝田失笑:“你也知我是了柜的,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大过年的带个男人回去,我还活不活了?那帮家伙保准儿连年都不过了,三堂会审,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你爷爷寿了?”徐知着记起之前蓝田说过,他从小是爷爷调教来的。
“这有什么。”徐知着笑了。
“你们家人真好。”徐知着很慨:“完全不介意。”
徐知着从没见识过这大家族过年的趣事,搬了凳坐在旁边看。蓝田扳着指算,中念念有词,从年纪最大的开始写,浅瓷碟里倒了一墨,用细笔小楷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个:爷爷。
蓝田在父系是房孙,母亲是家里老三,上面就有一哥一,面全是弟妹。这些年比他年纪大的早就生儿育女,比他年纪小的也多半有了归宿。蓝田又好得瑟,给了小的还要给老的,红包压力颇大,收拾好行装,便从屉里翻一叠信封来写红包。
徐知着忍不住惊讶:“老人家开放的啊……”
蓝田心了然,不必等他说完说接上去“我也不知我爸怎么说的,好像慢慢就接受了。不过还是不放心,每次回去都要念叨,不能来,不能找洋鬼,要找好人家的男孩。”蓝田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微笑:“他还说我三叔家的小是生意的,不怕超生,将来生两个过继一个给我。人老了就容易犯糊涂,这话当着大家的面直说,我弟妹听着脸都白了,私里追着我问,生怕我抢她儿。我跟她说我连家都没成呢,养什么孩,把心放肚里。”
“今年整九十。”蓝田有些得意:“所以大家都得回去。”
徐知着看他的睛,惶恐又心疼:“可你一直在我上浪费时间,如果最后我都……”
蓝田抬手截住徐知着的话,沉了片刻,拿过一个空信封向徐知着示意:“看,人的心就像这个信封一样,其实不值几钱。”他低书写,行书的笔意转,婉若游龙:“但如果写上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有了意义。”蓝田从桌上那叠绿油油的金中一张放去:“再往里装上东西,那就有了价值。”
“我现在心里有你,总比空着好。”蓝田把红包放徐知着掌心:“更何况,男人四十才一枝呢,我还年轻,为你浪费
徐知着倒是没料想在蓝家反歧视工作得这么好,全向统一待遇,到了年纪都得婚。
徐知着试着拎了拎,说:“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我们家不介意是我,再加上我老爹够,我人没篓,当面也没人敢说我什么。”蓝田神温,嘴角微微带笑,正是他风度最好,最悦人目的样。
“没事儿,我到地方叫人来接我。”蓝田伸手住徐知着的肩:“倒是你,一个人在家里,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