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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着手指一僵，顿时敲不去。蓝田回答的声音颇低，徐知着这时候也顾不上礼貌，索贴了上去细听。

    “现在？”徐知着看时间不早，只希望蓝田能早回家。

    徐知着现在在TSH地位超然，没什么大事就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他又不怕折腾，连周末两天都想回国。蓝田接到电话时他已经在机场，蓝田似乎也不是很意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说：“我们在钱柜，上次来过的那家，你现在过来。”

    徐知着正要敲门，便听到李之在里面提声喊：“你太自私了！你光知自己开心，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你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意思？”

    “因为可能有人会反。”顾玄说完，竖起指在上贴了一贴，表示有些话不可说，你到时候自然会明白。

    这是一个大包厢，有专门附带的卫生间，麻说的里面，就是这里。徐知着有莫名的焦躁，忽然一刻也不想等，冲大家笑了笑，径直往里走，随敷衍着：“我去跟他说一声。”

    “他呢？”徐知着低声问。

    卫生间在一个吧台似的玄关后面，一绕过去，音响的乐声便轻了一些。

    但战争神的，或者在别是桩大事，在克钦却还真不是。

    徐知着忽然觉极其思念蓝田。

    “我能帮你什么？”徐知着收回手。

    “为什么今年会是最后一次？”徐知着反问。

    梁哲正要开，麻已经抢先一步迎上去：“徐哥你来啦，那个，蓝哥在里面，跟李小谈事。”

    这事，其实也没有谁会离了谁就真的过不去，可他就是不想离开，他迷恋那个男人从容不迫稳定自在的样，他迷恋那被人围护、被选中、被钟的觉，仿佛只要沾着蓝田的温，就能觉到那安心，从里到外的平静……越是前途渺茫凶吉难测，他越是需要这平静。

    其实离远了回看，徐知着也能看来自己与蓝田有多么不般，也就难怪为什么蓝田边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肯看好他。徐知着有时觉得他们就像是站在断崖的两，蓝田后有无数双手在拽着他，他们想把他拉开，从自己这个泥沼里……而自己后是一片空白，唯一可以倚仗的，只有蓝田不肯放松的手。

    为什么不肯放？没准松开手对谁都好。

    “对，你现在过来。”

    “我没有不

    在那里，打仗就像大姨妈，每年都得有那么几次。旱季时，政府军攻，把克钦独立军赶山野；到雨季，山兵山，把几个月前丢失的阵地再夺回来……就是这样低平的拉据，每年都要死掉那么百十来个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无休无止。如果哪年忽然不打了，反倒是件怪事，比如说今年，本来早就应该开战了的。

    夫人放话，自然不可推辞。徐知着到地方才发现气氛不对，人到的倍儿齐，几乎蓝田在北京数得着的好友都到了，看到他来，首先居然是一惊。

    “最多再有一个月，克钦就又要开战了，你代我面去调解。希望今年是最后一战。”顾玄说得从容不迫，好像谈论晚饭或者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