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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泠其实就是辛韵，虽然他们结局不同。

    她没法回到历史中去保护她最珍视的人, 那么起码能在电影里与他片刻命运相连。虽然这想法很幼稚。

    没有了系统, 她必须每天实地练习, 即使有凌胜楼的指导和保护，上也免不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每个痕迹都让她有一痛快的觉。

    导演同意让她在摄影棚里的鸣顺成科班练习，这样也能时时去看一拍摄的展，理解荣泠的心境。

    于是，她看到了荣泠在批-斗会上被昔日梨园同行批判。

    她看到荣泠扶着自行车回家，在写满他名字的大字报前站了很久很久。

    她看到荣泠闭门，与师兄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各自垂泪。

    她看到昔日风华绝代的名伶穿一质朴的蓝布衣服, 拿着扫把坐在后台的影里，随着胡琴声哼戏。待曲终人散，他独自一人拿着扫帚打扫舞台。

    他扫得很认真，地上有黏住的灰尘, 还蹲来细细地清洁。几个年轻人在远喁喁私语，传来了“男旦”，“不男不女”之类的词, 可他恍若未闻。

    一张桌，两张桌，三张桌……到了荣泠被抄-家，分大西北时，盛慕槐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就是《男旦》的最后一幕场景——批-斗大会。这场拍完，整电影就杀青了。

    盛慕槐心里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似的，明天，荣泠就要走完他绚烂又短暂的一生了。

    她能替他去，却救不了他。

    爷爷啊，如果当年站在桌边缘的是爷爷，她又怎么能阻止呢？一想到这她就受不了，这些天在片场看荣泠受苦积压的绪大爆发，埋在被里，泪哗哗的。

    哭了一阵，刚好些，门就被敲响了。她赶把泪，清了清嗓说：“我来了。” 可声音还是带些哽咽。

    打开门，竟然是爷爷。

    盛看孙女睛红红的，心里也明白是为了戏，没破，找了张椅坐。

    “爷爷，您怎么来啦？” 盛慕槐摸了摸鼻，挤一个笑。

    “槐槐，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去片场。” 盛说。

    “您要去片场？” 盛慕槐吃惊地问，她很犹豫，“可是，明天是大结局，荣泠要受很多苦，还要……”

    “他要，你也要啊。我去陪着你。还有，跟荣泠个告别，毕竟我也当过他的替。” 盛说。

    “可是爷爷，你看到不会难过吗？” 盛慕槐问。

    “不，我会庆幸和欣。” 盛说。庆幸我过去了，欣我有你这样的接班人。

    盛决定的事，盛慕槐是改变不了的。

    第二天，盛家爷孙俩一起门了。盛慕槐穿着很朴素的练功白恤和黑，盛则穿了一件熨得齐整的短袖白衬衫，一块海鸥牌手表，手里还拿着一把李韵笙画的墨梅折扇。

    盛慕槐说：“爷爷您今天穿得可真利落。”

    “不能给我孙女丢人呀。” 盛笑。

    凌胜楼开了一辆面包车，在巷等他们。

    “咱们今天也有专车接送了，我这是沾了盛老板的光呀。” 盛看盛慕槐心有些低落，逗她开心。

    盛慕槐笑笑：“咱们这可有两个姓盛的，爷爷您是夸自己呢。”

    “不，今天是老盛老板沾了小盛老板的光。” 爷爷旋转扇，用扇柄敲敲盛慕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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