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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想起自己刚离开低级军校，接到元帅亲署的任命书，来到亲卫队报到的当天……当年那个十八岁的他，青涩莽撞、懵懵懂懂，当他站在窗前张而期待的打量这间宿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爬到如今的度上呢？

    海因里希在沉思中闭上睛，觉光穿透，满世界都是灿烂的金黄。得到提后被谨慎隐藏起来的激动，终于从心底悄悄渗一丝边，如电般爬过神经末梢。

    以后我还会爬到什么位置？

    我还这么年轻，如果拼命努力的话，也许也会像历任队那样最终当上将军吧？

    ……

    海因里希了气，又徐徐彻底吐，仿佛藉由这个动作彻底平复了涌动的心。他睁开睛看了午后绚烂的光，接着回过准备收拾行李，结果刚转就愣住了。

    西利亚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看着他。

    “……”一阵尴尬的静寂，海因里希问：“您……您怎么在这里？”

    “我经过，你宿舍门开着。”西利亚言简意赅，“我看你忧郁的，就没打扰。”

    海因里希瞬间有无所遁形的觉，条件反否认：“我没有——”

    “我以为你一着陆就会来找我，看来是多虑了。”西利亚穿着白衬衣黑军，袖挽到手肘，手臂线条劲瘦，并无一多余装饰，从外表完全看不元帅的任何特征。他走宿舍里环顾了一圈，随便往单人床上一坐。

    “我听人说你低调得厉害，连亲卫队的庆祝聚会都推辞不去，是真的吗？”

    “……”海因里希说：“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值得庆祝的，我还没什么成绩……”

    “不想惹人瞩目？”

    “还……好吧。”

    “怕我觉得你张扬？”

    “不我——”

    海因里希打了个结，睁睁和西利亚对视着。足足好几秒后，后者才一看不什么意味的笑意。

    “我的冷遇……”西利亚慢慢的问，“就让你那么……无所适从吗？”

    宿舍突然又陷了凝固的气氛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把空气离去，低气压撞击着海因里希的腔，他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脏动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否认。”他脑里的声音说：“赶否认，说不是，说自己一切都很好。”

    但不知为什么，这掩饰太平的回答却像是被另一莫名的绪抑制住了。他看着西利亚的睛，这双平静的黑睛因为坐姿的关系正从而上的看着他，眶微微张大，给人一期待般的觉。

    海因里希张了张，半晌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是的。”

    这声音似乎从嘴里来，在房间里回了几圈，才慢悠悠的从空气中落到他自己的耳朵里。

    西利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猜也是。”

    他们一站一坐，突然场上的声音和夏天的蝉鸣都格外清晰，就像一声声回在耳朵里一样。海因里希突然觉得很，他想解开衬衣第二颗纽扣，想转打开窗让风到发红的脸上，但手一动又立刻的顿住了。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像是时间回在静谧沉的里，震动缓慢的波纹。

    “……是我一开始就没用正确的态度对待你……”西利亚缓缓的，“我把你和亚一起从军校带来，却没有用一视同仁的目光来看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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