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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太远，说不得话。待我们回了京城，本帅要面奏圣上，厉兵秣，来年再战！”

    第6章 异

    天霾，不时飘丝丝细雨。罗靖的脸比天还，像是能刮一层霜来。丁兰察的一支军队，在一封赏圣旨中被肢解了。

    丁兰察因大胜北蛮有功，封为定安侯，荫将军，还在青州赏了一块封地。这看起来是莫大的尊荣，其实却是变相地撤了他的兵权。而他手得力的副将们，都因此战升了官，或被召到京中，或转了地方上的实缺，看起来都是封赏，其实却等于将丁兰察的左膀右臂全斩断了。罗靖本人，因母亲是钱塘人，就授了杭州游击将军，还给他母亲个五品封诰，给假半月回钱塘葬母。

    车比去边关时那一辆舒服了许多。游击将军虽然只统带不过三千人，品衔却不低，钱塘知县自然极尽讨好之能事，特别把自己最的如夫人的车派了来给他们乘用，还要派几个丫环来服侍，只是被罗靖拒绝了。

    碧烟掀开帘向外看看，回：“爷，雨小得多了。”此次罗靖转授杭州游击，只有她最是喜。从前罗靖在军中，虽是得丁兰察信任，却是军中不得有妇女，她也就空挂个侍妾的名不得亲近，还不如兄碧泉伺候的时日多。如今到杭州了游击将军，便没那许多规矩可以日夜相随，且都说上有苏杭有天堂，依她看来，在这般名胜之地个清闲官，逍遥快活，岂不胜似到那沙场之上刀血？

    罗靖淡淡应了一声，并不抬。他手里把着一卷书，却并不在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碧泉轻轻拉了妹妹一把。他跟随罗靖日久，知他此时心不快，唯恐妹妹没有，献殷勤，反惹事来。

    罗靖的生母陈氏，是钱塘陈氏的旁支，只是这一支家没落，已远远离开族地迁于江边，父母亦是早亡，才嫁了人妾。陈氏是钱塘大族，自家坟山尽有，但嫁去的女儿泼去的，却没有再葬回自家的理，更遑论是没落旁支。任她是朝廷的封诰，也破不得这个规矩。罗靖无奈，只好自择坟地，所以特地带了沈墨白来选地。因扶乩之时有钱塘旧景之语，特别到母亲当年居住之地来择墓。不过毕竟年已久。陈家本来只有三人，当年夫妻二人死时无钱，女儿卖为妾草草葬了父母，加上这二十余年不曾回来，那房屋早已成了颓垣，坟墓更是无寻找。罗靖虽是不曾见过外祖父母，但这般景，也觉凄凉。

    沈墨白一直缩在车一角。只在去边关的路上，他已不知说过几次自己并不懂风之学，无如罗靖置若罔闻，拖着他走。不过他离开常州已经将近一月，倒并未发生什么异常之事，对于师傅临终前的嘱托，倒不是那么着了。苏杭之地风景优，若是没有罗靖凶神恶煞似地着，其实正可游玩。只是这车里太小，他只觉罗靖上的气势宛若有形一般四发散来，直将他挤到车角落里不敢动。

    罗靖心思自然不在书上，角一瞥，已经看见沈墨白倚在车厢角落里，脸上带些烦闷神，不停地咬着自己嘴，将两薄薄的咬得红红的，鲜艳滴。愈是雨天气日光晦暗，他越是如同玉雕一般微泛光彩。相较之碧泉兄妹虽然眉，这天气却显得面暗沉，反不如他赏心悦目，倒也算是奇事一件。罗靖心里微微一动，：“这里地气如何，能葬得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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