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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轻微的上扬，这百里安看的分明。

    玉青檀生的，清冷脱俗，不似凡人，但一笑就仿若冰消，潺潺。

    “不用这么麻烦的……”

    玉青檀抬手遮了遮，“不麻烦，今天正好我也想吃鱼。”

    一刻钟之后，罗闻佩提着一串鱼回来了，都是那掌大的小鱼，几十条挂在绳上，看的他都呆了，更让他觉得震惊的是，饭的居然是玉青檀，百里安看他掌心银光闪烁，几之后，砧板上的鱼便清理的净净，连细刺都被他剔来了。他不喜鱼腥，理好鱼之后反复用井洗手，百里安看见他这个模样，竟觉得他是真的了尘世里。

    三人在桌上吃饭时，百里安问起罗闻佩，罗闻佩绝不提从前的事，只说自己是个乡野里的教书先生。百里安也不提自己，吃了饭之后，便去打扫自己要住的茅屋来。

    乡野荒僻之地，当然不比皇都繁华，不过过惯了奢靡的日，忽然去尝清粥小菜，也别有一番独特的滋味。

    百里安住了几天之后，与罗闻佩的关系说不上是亲密，但也俨然已经熟稔，有时罗闻佩在私塾教那些幼童读书，误了吃饭的时辰，百里安还会替他送饭，一来二去，罗闻佩虽然仍旧叫着他‘赵公’，但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的冷漠。

    百里安却记得他房间里的那幅被遮住的画，有次三人吃饭的时候，他问了一声，罗闻佩神即刻变得落寞来，百里安连连歉。

    “你想看也无妨，本就只是一幅拙作。”罗闻佩起，将盖在画上的白绢揭开。

    画卷上艳如初。满纸芳华几乎要满溢来。

    百里安对这画的印象居然很是刻，他一就认，这是自己从前找罗闻佩讨要的那幅画，当时他借献佛送给他人，不想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罗闻佩的手上，百里安心中很是羞惭，“这样好的画，不必遮起来。”

    “故人已去，看了也只会徒增伤怀罢了。”罗闻佩将画又重新盖上，无心再动筷，匆匆告辞离开了。

    百里安也有些不咽，一旁的玉青檀忽然说，“你不必想太多。”

    百里安怎么不会想太多，当初罗闻佩那样护他，现在却落得这样的境地。他叹了一气，起也离开了。

    ……

    因为那画的事，罗闻佩这几日都有些郁郁，百里安看他这个模样，也觉得煎熬，但当他准备告诉罗闻佩的时候，心里却又总是打退堂鼓。他活了这么久，旁人的心意他是看得来的，倘若告诉罗闻佩，只怕……

    就这么犹豫着，到最后百里安也没有告诉罗闻佩，只是有一回照例给罗闻佩送饭时，见到几棵柳树的幼童在嬉戏。

    “夫今天念‘安得此生羽翼，与君来往共烟霞’时，又忽然不兴了。”

    “夫每回念到带安的诗句的时候，都会不兴。”

    “那不是不兴，夫那是难过。”

    “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啊？”

    几个幼童中，忽然有一个瞧见了百里安，因为百里安来的多了，他们也与他亲近了，“夫在里面呢。”

    百里安了，去了。

    所谓的私塾，只是个破败的旧庙，打扫了一，充作读书的地方，百里安去时，看到枕着自己手臂，躺在桌上的罗闻佩，他本来是想叫醒他的，但不知怎么犹豫了一，还是先将带来的饭菜在桌上摆好，才抬手准备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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