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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想走走。大卫已经醒了，吃过饭也吃过药，现在睡了。我明天再来看他。”

    张老太太推开了门，慈笑笑：“来吧，傻孩，现大寒时节，别看今儿太好，晒得几分意，一会儿就该散没了。反正大卫睡觉呢，我回去也没什么事，送你回家吧。”

    “我有话同你说。”看相荣想要推拒，老太太又加上一句，神盯了，弦外之音压得相荣的心沉了一沉。

    中间隔板升起来，再不怕语传六耳。

    张老太太开门见山：“相荣，你这么个聪明孩，我才放心叫你看书的，想你会得领会书中意，不用我心。怎么，你却不懂？”

    “我懂得的，可是，张老……。”相荣求恳姿态，“您成全我们吧，大卫没有我、我没有大卫，都是不行的。”

    “玉龙为什么要崖？为什么要离开小虎……”张老太太摇，“相荣，时间不多了，你好好想明白吧。”

    “而且，相荣，你家里是教员的对不对？”张老太太看向窗外，“便算是我成全你们，你的父母呢？孩，世艰难，我看你不是个豁得去旁人的人，你啊，至多只能刻苦自己。”

    世艰难、苛待自己，我都不怕的。相荣想要挣扎着说一句，却说不。大卫……若是大卫有什么岔，我怕，我怕到会发疯的。

    “这些日大卫须留在家养伤，你常来看顾他吧。”张老太太从包中拿一张卡片，“要用车的话，打这个号码，会有车来接送你。”

    孩，不是我不疼你们，人活在世上，各自有难，各自须妥协。

    若只挂住谈也就罢了，可怜人生在世还有许多不得不的事，譬如工作。

    第二天一早，相荣回去报社报，顺便替大卫请假。

    “我都知了。放大假给大卫养伤，人工照算。”老总同张家有些小小心结，不方便去张宅看大卫，只好一再叮咛相荣带话，叫小兔崽安分些，早日痊愈。

    “相荣，我有个新的企划。”在商言商，而今相荣到底是拿了国际奖项回来，加之此前书卖到脱销，已经值得力捧，老总自然趁打铁，“你同大卫两个，还有好些囤积未发的稿，你他的册的主编，他你的册的主编，各自一本新集如何？”

    这个倒好，既有意趣，又不用真费多大心力，且大卫伤在右手，必定多月不能开工，若是堕了人气，那太也可惜。覃相荣应承来。

    每日奔波在张家和报社之间，相荣只盼没任何独在自己与大卫、阿中合租屋的空隙。

    他渐渐有些消瘦，大卫急得烦躁起来，一个劲指使家中厨佣些人的，统统给他。然而日夜担住心事，添了些健的时间，依旧枉然。

    无奈，大卫只好拼命先养自己的手臂：想来必定是为了我劳之故。

    十数日后，挨过这一个谁都没法过好的旧历年，总算可以绑臂挂脖，四闲。

    大卫哪里是耐得住的，行动一得自由，恨不得粘住相荣搬回自己小巢去。还是相荣好说歹说，才劝住他在张宅多待些时日。

    不放心是真，若是留大卫一人在家，真有个什么，照应不及的。

    而且现大卫正需要营养，自己却太忙碌，没法一日三餐照料到。

    “相荣。”这天收了工，正要赶去张宅，被老总叫住，“明日约了姜四少谈你与大卫集的版，投桃报李，况且上次合作很愉快，论到行销，他的确棋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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