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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慢慢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约书亚沉眠在一个久的梦境里。

    他不敢想，如果他面对约书亚真正的尸会怎样，在往后漫而孤寂的岁月里，他该怎样煎熬去呢？只是三年，他就已经无法承受了。

    这世上，没有比灵魂缺失一半更痛苦的酷刑了。

    “我会在这里一直守着他。我要他一醒过来，睁开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洛佐闭着，回想着刚才约书亚的样，万箭穿心。这疼痛远甚于被玻璃片穿透膛，于他而言比梦魇更可怖万倍。

    “先生，您去休息一吧。”目送昏迷的青年被推手术室，一位好心的护士扶住了旁步伐虚浮的男人坐到椅上，却发现他已经陷了半昏迷，血红的嘴抿，手臂还维持着抱着某个人的姿势，五指勾曲着，指骨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随时会暴起伤人一样。

    一双冰冷如死者的手猝然扼住阿尔瑟的咽，男人通红的睛盯着他，满脸讥诮，而他的视线却已经涣散了。

    昏黄的光线透过染一片温的橘，将黑暗驱散。他缓

    可突然之间，冰面裂开了，他掉了寒冷彻骨的里，无法呼，剧痛，但洛佐牢牢地抓着他，并且始终抓着他，没有放开手。

    一周后。

    “大人，请您回病房躺来吧，您的已经透支了。”伊恩走过来，试图劝说他，但俊的男人犹如一尊冰雕般一动不动。这让他想起约书亚守着他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叹，这对继父简直像亲的。

    “注镇定剂吧。”

    梦里飘着鹅大雪，是那一年的冬季，他和洛佐在结冰的芝加哥河上漫步，男人牵着他的手，他踩着他比他大不少的脚印，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一串串重叠的足迹，两个人跟幼稚的孩童一样乐此不疲。

    阿尔瑟颓然地退后了一步。

    他错得离谱。

    阿尔瑟了拳，天知他多么想趁机劫走约书亚，但他清楚，他已经没有了那个机会。而且，他也的确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他弯腰，一把抓住昔日旧主瘦骨嶙峋的手，将他死死制在座位上，盯着一针镇定剂被注他随发抖的手臂而扭曲的血，一字一句地低语：“我只是……想要弥补我当初犯的错。我欺骗了约书亚。”

    ……

    他不敢想，另一结果。

    他不也是只有他吗？

    想起这是个攻击很的病患，她不敢去轻易地再去碰他，只好向边的医生使了个，一个男人却走过来帮她把他住了。

    ——连这不要命的固执都如一辙。

    “不用了。”洛佐昏昏沉沉地闭上，嘴角勾一抹嘲的弧度，“我养大的男孩，一直都相信我，并且……我。”

    “阿尔瑟……你以为我饶你一条命，你就有机会趁虚而了吗？”

    觉到对方的力气迅速失，绷的肌却仍透暴烈的杀意，他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去，声音低哑：“我骗了约书亚，说那一枪是你开的，所以他会那么伤心……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你，现在看来，最卑鄙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等他醒了，我会跟他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