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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袈言，怎么说呢？就是个老天的儿吧。可是鹤立群，木秀于林，终究是要被人看不惯的。

    被锁在在这里“反省”的梁老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换了个人……

    “许教授。”院靠在真靠椅里，竖起只手打断他，只看着梁袈言冷冷地问，“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你倒承认得很脆。好，全责任在你，所以呢？”

    院不着急翻开页，倒先对他审视端详了一番，似乎是也发觉他今天格外的不同来，还以为他是虱多了不，已经开始糙不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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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面他很习惯了，以前还会惶恐，但今天不会了。

    是错觉？还是过于明亮的光晃了，所以她才觉得那些总是萦绕在他眉间的忧心忡忡、惴急慌张似乎都散了没了？就像一回到了三年前……甚或很多年前，这就是那个刚踏B大，谦逊端整，从容优雅的梁袈言啊。

    许立群也在旁看他这副泰然自若很不顺，他刚被少荆河父气得够呛，正打算拿梁袈言解气，立刻就哼了声：“你是老师，责任当然在你，但他的责任也不是你说无关就无关－－”

    梁袈言拿起已经重新装好的文件，对她平静地微微一笑：“刘秘书，去见院吧。我填好了。”

    于是她又看着他陨落，像颗星，即使坠落前那的彗尾依然璀璨地照亮了墨黑的夜空。

    从他嘴里这么轻易就听到“辞职”两个字，让院和许立群都没想到，立时就都看向了文件夹。

    没想到

    而每当看到星光坠落，原本就站在地面仰望星空的人总是最兴采烈的。

    院秘看着从窗前转过，又站起向她走来的梁袈言，仿佛着铁面一样的脸上终于悄无声息地被惊讶抻开了裂痕。

    冷笑一声，院冷睇着他：“梁老师，看起来这次事，你倒是习惯了，还自得嘛。”

    “所以－－”梁袈言看向文件夹，“我引咎辞职。希望学校不要为难少荆河。”

    这屋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时光倒？大变活人？她真是不太敢确定了。

    他也懒得再去想许立群又在这儿什么，只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文件夹端端正正地摆在院面前。

    梁袈言，气定神闲，一派从容：“院，我很明白院里的意思，我自己也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全责任在我，与少荆河无关。”

    很多双躲在暗的睛都盯着他，在等。等他的家里人没了，等他的导师病了，梁袈言那看似不可摧的后台也就垮了。

    梁袈言一办公室，除了院，还看到许立群站在旁边。两人的表都称不上和善，板着脸无声地觑着他，仿佛用目光就对他行了审判。

    不，是……像变回了他自己。

    然后就是，沉寂、黯淡，明珠蒙尘，光彩不再。

    院室的门打开又在外面被院秘悄然关上。

    “梁……老师？”看着他神态自若地去桌上拿起了那份材料，院秘竟不自觉地又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