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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袈言的声音冰冷得毫无，“鱼与熊掌，你总要有所取舍。”

    迟天漠擤了鼻，沮丧地说：“我知你是在觉得我活该。我也觉得自己很活该……梁教授，你没有生在我这样的家，你会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那些表面的风光……”

    “我没有兴趣知。”梁袈言再次调，“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没有人你－－或许，你是为你的母亲，但是那是你的事，我没有兴趣。”他顿了顿，环视这间装饰简洁朴拙，但大气一如少荆河本人的书房，低声说，“而且我也见过别的大富人家的孩。他勤苦、认真、低调、专注，非常优秀，从不需要表面的风光。因为他自己就已经是一风光。所以他足够自信，想就，无需伪装。迟天漠，如果你把人生全的希望只寄托在你父亲的遗产上，那你确实怎么都摆脱不了目前的困境，因为你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你只是个被遗产纵的傀儡罢了。”

    “不！不是的！”迟天漠惊慌地否认，“不，你不懂。这只是你以为……等我真正继承了遗产，把我们家的这些资产全都抓在手上，我就不用怕他们了。我就可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梁教授，这天很快就会到的。我爸现在正在住院，说不定都撑不到年底。势对我很有利。”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梁袈言笑笑，“所以你突然联系我，又发邮件又打电话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吗？那好的，我知了，恭喜你很快就要夙愿得偿。我真心替你兴。那我们就这样吧，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

    “不！不你听我说，等等！”迟天漠着急忙慌地又连声喊，“你你别着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说。你别挂！”

    梁袈言的手指放在挂断键上好一阵，才犹豫地移开。他是不想和这个比三年前还絮叨的迟天漠啰嗦去了，但觉得事还是一次解决净最好：“嗯？”他想了，了扩音键，又站得有累，于是走到书桌后的椅坐，手机放到桌面上，“说吧。”

    迟天漠松了气，赶喝了，才接着说：“一、一共有两件事。第一件，咳，我、我听说你这三年，咳，过得很、咳、很不好，我想、咳，我想正式对您歉……”他声音渐渐低来，“咳，过去我的那些事，希望、咳，希望您能原谅……”

    梁袈言又定住了。他说什么？

    “梁教授，咳，我、我知我，嗯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我我一直很后悔……我，我真的，我－－其实我这三年也一直活在后悔中……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梁袈言无无绪地喟叹了声：“觉得……”

    “不，我就是个罪人。梁教授，我我知自己犯的是不可饶恕的大错，我一直很悔恨，你相信我，真的，我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在托斯卡纳的别墅里整整三个月没有办法迈房门一步。别墅很大，除了我只有几个佣人，空的，我就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整晚整晚睡不着，只能用酒醉自己……”

    “嗯，听起来确实很痛苦。”

    “不，梁教授，你相信我，我不是在故意买惨，我是说真的！”

    梁袈言叹了气：“我也没觉得你是在卖惨，我完全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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