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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北向东南而行,一路大军逶迤。因是骑军为众,行速极快,不久便分族而驻扎在山与乌岭之间的原地带。这里,乃是自玉门往关外的必经之路,无论是来往商贾,还是军关,只有这一条被数百年来摸索透了的坦途。
封泰辎重不多,粮草也是分散了各随行;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供与商贾落脚的村落,便通通遭了难──这也是封泰人的生存之,只要有战,便如蝗虫过境般,吃透里外。村人们倒不一定会被俘虏或杀死,否则今後数年里恐怕再无一人、一田存在於这封泰与魏国之间;只是猪羊谷和酒,都被吃光喝尽。
幸好淳维早有令,不许洗劫、掳掠──雄鹰不会将目光落在败草上,玉门关的丰沃的大好江山,才是他的目标。
然而商贾们却不在其列。谁人都知封泰贫瘠,除了及稀少的一些特产,拿不什麽好东西来。商贾们往往由此继续向西,去与遥远的波斯诸国生意。故而只要途经、撞见,便会被盗般的军队就地拦截、连人同货一起,撕得粉碎,让封泰人在战前品尝到甜。
各个族之间也约定俗成:谁先遇到,“货”就是谁的。然而总有一些坐不住的,日日带著几百人突於大军之前,想要抢先扫些战利品。待到大军驻扎,这些不安分的莽夫猛将们,便往往以此而争执──淳维并不阻止们,鲜血能够令猛兽的血更为沸腾,大的躯更为警醒。
夜时分,正是例行巡视完毕,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及喧嚣。淳维喜静不喜闹,因此帐倒是被诸个亲兵围得远远,能在他帐外闹到如此的,又能是谁?他摇摇,无可奈何地掀开帐一看,弟弟塔卡拉著一群人浩浩、嘻嘻闹闹地过来了。
正待转,忽见弟弟後几个穿衫的女,为中的一人尤其挑、份外醒目,在队伍中随著推搡若隐若现。那纱裙,如仙的彩虹随风飘起,踉跄的脚步衬托玲珑的线,一层薄纱遮挡不住,若隐若现细窈窕。可惜仙女被反束著双臂,一张淡白绿的面纱也垂落一边耳畔,一双如星的眸,镶嵌在不算豔丽的妆容。
“哥哥,看我猎到了什麽!”塔卡隔得老远就大声地呼喝起来:“一队莺!”因是觉得这次的猎过好,塔卡不愿独享,故而将他们领了过来。
淳维转如帐,端坐在正堂前,凝视著一个个莺被推搡著帐中,如同一阵带著香的彩霞飘。
十几名女依次而,有的赤著纤腰,有的暴鲜的脯,有的却穿著略为保守的裙,末尾一名盲的老人,拿著把胡琴跟随在後。
老人在拿著金铃的女的搀扶走上前来,率先跪,颤颤悠悠地:“单於大王,小的们乃是在外浪的乐坊,常年奔波游於波斯。近年来辗转回乡,请大王享用我们的侍奉及歌舞,绕过我们的命。”
其余女也顺势而跪,温香语地齐声:“请大王享用我们。”
单於不置可否,问:“常年游於波斯?那必是会几句波斯话了?”
老人俯首:“这几个孩倒是不会,平素都是老朽专责外务。”
“游历了几年?每年所得几何?”
老人微微偏,似是在回想:“自从……大约、三年半。每年所得,不过六七百里亚尔,勉糊而已。今年回来,原是想著从波斯学来的歌舞,也许在别能够赚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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