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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老东西都留了来。当然也免不了翻新改造，但老门面没换，名字没改，老津海人走到这，总能勾起许多回忆。

    与半路来此的黄成不同，丁当是地地的津海人。

    他在老人民公园里放过纸风筝，混在大人中间去老工人影院看过电影，在老人民饭店门跟人打过群架。这片老城里有他很多回忆，好的不好的，得意的失落的，他在这里度过青年少，他在这里大。

    他给丁老板打了个电话。

    “爸，我看见人民饭店门卖糖葫芦的了。”

    丁老板没有说话。

    “小时候我从你兜里偷了五钱，买糖葫芦，被你发现，你打了我一顿。”

    “然后你去给我买了两串。”

    丁当的声音有些低，有些竭力压住的哽咽。

    “爸，对不起……爸，我……”

    丁老板拿着手机，边是正拿着单据等他签字的女秘书，他丢笔，颤抖着捂住睛，泪突然就涌了来。

    “你要想吃。”他哽着咙，泪满面，“我还给你买。”

    丁当撑起脸看街上人来人往，通红的眶卖了他的心，他合上一气，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关机，丢路边的垃圾桶，双手揣兜，仰看天。天空依旧是远而辽阔，人在面是那么渺小，而脆弱。他不怪命运多舛，老天爷待他不薄，是他一次又一次选错，一次又一次走错路。

    丁当来到距离明生大楼一街之隔的某连锁超市地停车场，那里停着一辆浑不起的黑大众。他掏钥匙打开后车门，从后排座底掏准备好的行李袋，里面有一整替换的衣和假发以及化妆用品，还有一只M9手【枪，和四只弹匣。

    他随不离的廓尔喀狗【刀也在这里。

    旅行袋的夹层里还有一只卫星电话，丁当解开密码锁，给负责接应的图坦打了个电话。

    “儿？你准备走了？太好了，我在这都快憋死了。我给您亲的黄准备了一只超级舒服的躺椅，保证他喜……”

    丁当打断他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行了，把那玩意丢掉。”

    图坦在电话那边夸张的惊叫一声。

    “我一个人回去。”丁当，“你可以闭嘴了，就这样。”

    他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换上备用的衣服，上能遮住大半张脸的黑球帽，拉衣领，然后翻到前面的驾驶座，发动车，缓缓驶停车场。

    时间是上午十一，三十四分。

    从丁当离开半山别墅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就算是再慢的反应速度，也足够让对方在几个关键人边布天罗地网，等着他一扎去。

    他开着车沿着与明生总相反的方向行驶，从后视镜里能够看见明生大楼富丽堂皇的大门，就在今天早上，几个小时前，他才刚刚与黄成在那里分别。

    心中有个声音在蛊惑：现在还来得及，虽然要冒险，但那不是什么问题……

    丁当想笑。

    还从没有一件事，能让他这样矛盾挣扎，这滋味太新鲜了。黄成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他如此眷恋不舍，跟变了个人似得。

    他想来想去，想不来。

    也许他眷恋的并不是对方，而是作为丁当的自己。又或者让他不舍的是普通人的生活，无法割除的亲，还有在这座城市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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