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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声轻拍坛,是天上人间,不过如是。
自此,黑龙便堂而皇之住了侯府。
他风姿超俗不似凡人,很快便有传闻,说是明珠侯府有仙人凡,甚至惊动了渊王,召成前去询问。成对王,确有其事,这仙人是他请来游玩,不好理俗事,更不愿见外人,轻易万万不可冒犯。
王惊喜有加,对成吩咐:“卿且代朕一问,那仙人可愿赐生法?”
成领命,言必尽力,回府之后,却只字不提。
世上人人皆求生法,殊知生亦有尽,而登天方无极。
黑龙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又或许是被关了两百年,闷得发慌。他不看歌舞,也读不书卷,对成那些修炼丹之法更是半兴趣也无。每日间除了饮酒,便是化成丈许龙缠于成上,名其曰助其修行,实为玩取乐。
龙本,可见一斑。
黑龙所等的老士始终没有现,成所炼的仙丹也迟迟没有开炉。一日,黑龙缚缠成于榻上,问其何时才需自己那三滴血,笑言说莫三滴,便是三升也送了你。
成慵懒一笑,闭不答。
三年后,成开炉炼丹,又三年,丹成紫云,天降异象,举国皆惊。渊王使人来问,仙丹仅一枚,成双手奉上,毫无半丝留恋。使者走后,黑龙诧异问:“你为何不自己服?”
成但笑不语。
数日后,消息传来,那使者并未将仙丹送王上,而是自己在半路偷偷服,却不料半夜血七窍而亡。王大怒要将成狱,成凛然不惧,辩驳:“仙丹乃是为王上所炼,唯有王气者方可服之,旁人服了,受不住仙力,爆而亡,是再正常不过。”
渊王将信将疑,将他圈于侯府,责令其再炼仙丹。
成于是再开一炉,这一回,他向黑龙讨了六滴血,后者无有不允,并嘱咐,若是炼不来,大不了便随他远走飞,千万莫要逞。
成笑应是。
六年后,丹成,世之时风云变,有红霞漫天久不消退。一炉双丹,一黑一白,渊王亲至取丹,见此形,便问成是为何。
“这乃是天降恩赐,鸳鸯成对,王请再择一亲近之人,将白丹与之,便可双双生不朽。”
渊王沉半晌,取白丹,与成。
“卿有大功,当与寡人同享生。”
成叩首谢恩,激涕零。
黑白双丹被分别服,渊王与成相视而笑,笑着笑着,面就变了。
两血蛇从他的睛里蜿蜒而。
“此丹名叫绝灭,可叫人三魂尽消七魄皆灭,再不得回,永绝于世。”成中血却仍言笑晏晏,“你暗杀我父,篡位登基,又夺我母,害我兄弟妹,合该有此报应。我便与你同归于尽,也算不枉在这世上活过一遭。”
渊王惊惧之极,抖着手指着成,嘴乌紫,血如泉涌。
他被黑龙一把推开。
“你这疯!”黑龙急怒攻心,不择言,伸手将成揽怀中,慌张去拭从人鼻耳中溢的血。
“你要报仇,为何不早跟我讲!我一指就摁死这凡人,哪费得着这么多周张!你你你……唉呀,简直要气死我。”
他化作一黑云,卷起成冲天而去,徒留地上凡人瞠目而望,惶然纷纷跪倒叩首。
这之后,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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