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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百绪，脸上却也跟着笑了笑。

    “那真是劳烦将军了，柳某受之有愧。”

    他敢拿自己的脑袋来发誓，季扬要是真心想要“招待”他，现在他们就不会走在一条遍布机关陷阱的路上。

    那些悬在屋檐的红绸缎里全是可以散发毒烟的剧毒药，假如他伸手去动，只怕睛会就此瞎掉；路上的行人全是将军府里的侍卫和杂役，几乎没有一个普通百姓，季扬让他们个个作路人打扮，怀的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柳易走在季扬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脸上的表，后者正再自然不过地为他继续介绍雁城的风土人，看起来和传说中喜怒无常、脾气坏得不行的镇北大将军判若两人。

    他想起季扬告诉他的消息，事实上，那也算不得完全的假消息——只是他心知肚明，这消息是季扬编来的，消息的容倒是并不假。

    怀王确实要挥师京城皇帝退位，但他很清楚，季扬不可能知这件事。怀王边有他两位师弟在，又怎么可能让这么重要的消息到同样手握重兵的季扬耳中？季扬编造这么个“假”消息骗他到将军府，打的什么算盘他暂时还无法断定，但对方在怀疑他这一绝对不假。

    只是，将军也太心急了。他若真是什么刺客，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脚？

    “晏殊楼就在对面的街，那座的角楼就是。”季扬示意他看前方，“灯会前夕该满座了，我提前差人来订了雅间。”

    “将军有心了。”

    柳易抬看了那座飞檐角楼一，没说别的，只是随他继续往那边走。

    他知那座楼里藏着什么，等待他的不会只是一桌宴席，而他去以后会遭遇什么，那是由季扬说了算的。即使逃不掉，他掳了季扬人质，也不怕他们不放人——反正是季扬着他这么的。

    晏殊楼很大，但里装潢很雅致，看得有刻意装乡风韵，像是文人雅客喜的地方。但柳易向来不认为这地方能多么好吃的东西，他在江南大，北疆的厨江南菜，即使手艺一模一样，材也不可能和江南一样，更别提虾蟹这些终年寒冷的北疆不太可能有的生鲜产了。

    他从未在北疆尝试过江南菜，因为他心里清楚，那不可能他家乡的味——即使他已经背井离乡十几年，再也没回过那个小小的渔村。

    “这里的招牌菜是桂酒醉，用的是江南运来的桂酿，味很不错。”季扬带他穿过坐得满满当当的一楼，从木楼梯走到晏殊楼的楼上雅间去，边走边为他介绍菜式，“不晓得先生有没有去过江南，某去过几次，觉得晏殊楼的味不比乡的掌勺师傅们差。”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柳易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注意力全集中在周围的环境里。

    他注意到，一楼的客人几乎都是普通百姓，只有少数几个混去的武人，看起来和刚才街上冒充行人的家伙一样，都是季扬派来的……不对，还是有不一样的。

    他盯住了其中一个穿灰布衣的人，眉忽然皱了起来。

    这个本应死了的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北疆不是那么好来的地方，尤其雁城更是在季扬的手里牢牢攥着，这家伙就算没死也有那么多人盯着，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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