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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勾勾手指：“过来搭把手呗，季少爷。”

    大将军惯了甩手掌柜，从来不这善后的活儿。他接了柳易的手里的包，揣炉似的在怀里，两手宝贝似的抱着那包包，显然不打算撒手来帮忙。柳易和他大瞪小，觉得自己想指望他的想法简直像个傻。

    他叹了气，卷起自己的衣袖，把人丢到板车上用稻草盖住，然后丢几颗碎银，苦力似的推起车走向胡同。

    季扬跟在他后，优哉游哉的模样像个监工，还也不眨地给他许诺：“你先走一段，我一会儿替你。”

    柳易会信他才有鬼，认命地推着车往前走，经过包店时还跟杨家嫂打了个招呼。

    “我们回程经过洛再来他们家吃包吧。”季扬倒是好兴致，还想起了连包都还没吃上的齐，“让齐多带几笼，我们离了洛还能吃两天。”

    他边说边捋袖，柳易还他要什么，谁知过了包铺没多久，季扬站到他边拦住了车，一本正经：“来，该换手了。”

    “啊？”

    “不是说好了一会儿替你吗？”季扬看他的表就知他在想什么了，“你刚才以为我骗你，是不是？”

    柳易摸了摸鼻，讪讪地将板车给了他，自己走到一边去看这养尊优的大少爷推板车，觉得有说不的违和，又有些奇怪的稽。

    季扬显然没推过这个，他形大四肢修，板车又矮，推起来别别扭扭的。柳易抱着看闹的心态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地提醒他：“手臂别伸太直，绷那么什么，又不是拉弓。”

    他说的调整一姿势，季扬掂着车把手晃了晃，觉得还有意思的，“我一回推这个。”

    柳易还在心里记着他的账，有心想报被他捉的仇，便故意：“军营里没板车？不能吧。”

    “有当然是有，可是又用不着我去推。”季扬唉声叹气地抱怨，“旁人哪里有你这样的待遇，还要让大将军来帮你推车？”

    “你一个武人连车都推不好，小心说去让人笑话，大将军。”

    两人你来我往地边走边抬杠，斗着嘴倒也走得不慢，很快便远远看到了吴伯家门。柳易从季扬手里重新接过了板车，在后者不解的目光淡定地解释：“我可不想被齐埋怨，说我累到了他家将军。”

    季扬忍不住笑起来，任他把车推走，自己把袖又放来，装作自己就是空手回来的，慢吞吞地跟在柳易后了门。

    齐果然在院里坐着，上披了件不知哪里来的厚袍，十分大胆哨，了无生趣地坐在藤椅上给吴婶剥豆。季扬只看了他一就笑得打跌，把冷掉的包扔给他时连话都说不来。

    柳易倒是很同齐，因为他上那件袍一看就是吴婶给他的。吴婶每年都给他冬衣，柳易又不好拒绝，只好每年都收。吴婶衣服本钱足得很，厚厚的新棉一儿也不掺假，柳易舍不得送人，往年都拿回家晚上睡前穿，反正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见。齐可比他凄惨多了——吴伯家今天没有关门，路过的七大姑八大姨往里瞄一就能把他瞧得清清楚楚。

    十三 审讯

    季扬笑够了，把被他笑得全无脾气的齐拉起来去厨房包，柳易则把板车推到屋后，又将车上的人拖来用绳缚住手脚丢客房，随手找了块布把他的嘴给上，门一关也吃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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