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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扬他哑也是好的，他不知自己能说什么，不如只听不说来得稳妥。

    季扬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将军。”她叫了一声，没等季扬应答便径自说了去，“我……我能不能也跟到这儿来，伺候先生的饮起居？”

    “好，有你照看他，我也放心些。”

    “怕什么？神通广大的柳先生，能只一人潜我将军府，难没为这样的境况作打算？”

    季扬跨过门槛往里走，看就要将她甩在后，杭杭却在这时小声开了。

    现在他将沈无青带了他娘住过的地方，大有用这个牢笼将他也关一次的势。夫人的事她都是听别人说的，可方才她去收拾晖园的屋，亲见到里的摆设后，却忍不住对季扬说了那番话。

    她说得又轻又快，生怕被旁人听见似的，但季扬在她前顿住脚步，扭去看她时，她却仍然不避不让地站在那儿，像株在风中顽扎的羸弱草。

    这院本是季扬他娘的住，可当年那位夫人乍闻老将军的死讯，一病不起，发病时须得两个力壮的婆才得住她。年幼的季扬遭她神志不清时打过数回，却一直事必躬亲地照顾她，最后他要领兵剿匪，不得已才亲自监工将晖园的屋改造一番，让她住了去。

    柳先生一个人住在里，太可怕了。她边走边想，在路上撞见了齐，也只面苍白地微微颔首，绕过他便要走。

    “……是，将军。”

    他算是将这事应了来，杭杭仍站在原，目送他将柳易带了刚收拾过的屋，微微松了气，掏手帕拭去额角的汗。

    柳易把这些刺耳的话都听在耳中，睫最终还是蝴蝶般颤了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连柳易的哑一并了，明知他说不话只能听着，仍是自顾自地言讽刺。

    “在晖园，我正要

    小小的，仿佛还带着晨，不知是她在抖还是被风的，上面的珠微微颤抖着。

    她将帕攥在手里，不无担忧地又抬望了望房门，但终究没有继续逾距的胆，低离开了晖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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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扬又低来看柳易，见他闭上了，忍不住笑起来。

    他说得对，独自潜将军府，又怎么会不替自己早作打算？

    他被季扬抱着去了将军府的一个小院，杭杭在门候着，低着，从柳易的角度，只能用角余光瞥见她乌黑的发髻和上面的一朵藕珠。

    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些被骗多时的屈辱似的。

    屋摆设都是照夫人的喜好来的，可她发病时连自己亲生儿都不认得，更遑论这些个装潢摆设。里的东西换过一茬又一茬，直到夫人过世，季扬才将晖园封存起来，不让任何人再去。

    齐刚从别的地方赶回来，不明所以地叫住她：“杭杭，柳先生呢？将军呢？”

    杭杭的脚步顿了顿，回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