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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了后室，片刻后端着茶杯走来，轻巧地放在季扬面前的桌上。

    季扬有意想将真相告诉沈无青，又想到柳易费心替他瞒，他这么是浪费了柳易的一番心意，只好：“我为他而来，却没有将他的事暴在人前的打算，想必沈军师也是这么想的。”

    他素来自视甚，可如今他看到清楚，自己哪里斗得过这两个人？

    他坐在皇帝的御书房里，主人顾怀不在，带季扬门的乔公公也见怪不怪地福了一福，唤了声沈军师便去了。季扬站在那儿，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

    顾怀是什么人？季扬虽然不曾与他正面锋，却久闻大名。骁勇善战的三皇，看似最不得老皇帝的心，却得到了西北要，以及同他一样将狼刻在骨里的西北骁骑营。狼群的侵略他清楚得很，心里也明白顾怀替他爹翻案是有心放他一，沈无青明里暗里地提醒他这一，多半也是希望他知难而退，别再打这龙椅的主意。

    当初柳易拦着他不让起兵，如今季扬见识过了沈无青的手段，又与他本人谈一番，越发明白了柳易这么的原因。

    那书生穿着青衫，俊秀儒雅，是个极讨人喜的相，面上却无甚表。他抬看了看季扬，脸上一冷淡的笑意来，似是对他毫无兴致，招呼：“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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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想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三王爷怎么想，你又是怎么想的。”沈无青笑了笑，“将军，你和三王爷都是武将，我乃一介文人，难以揣测你们的想法，可你多半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想来也不需要我来提醒。”

    “不敢劳烦。”季扬忙。

    沈无青见

    “我知你截住了我们往来的书信，也知晓了我们的关系，可是大将军，我不与你谈他，对你是有好的，明白么？”沈无青端起自己的茶杯，悠悠，“如今三王爷得了民心，也颇受朝中大臣拥，两日后便要登基。你心里该是清楚的，此时落得个逆贼名，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老将军？”

    季扬怔了怔，见他不似说笑，心里一又没了底。

    他猜到了这书生的份，心知对方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自然不敢冒犯。可对方显然并不买账，放手里的书站起来，又朝他笑了一笑：“坐吧，我给你沏茶。”

    “看起来你已经知我是谁了。”他说，“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挑这个时候京，是为明而来？”

    沈无青提及他爹，言语中却无甚异样，由此可见，柳易多半没将他那日说的话转告沈无青。沈无青此时说这么一番话，多半也只是想威胁他，让他顾及要给他爹正名，不再提柳易的事。

    “一小事罢了。”

    季扬没想到他如此直白，讶异之余还有些庆幸。毕竟是他有求于人，沈无青说什么他都只能受着，他先前还担心这位沈家大少爷对柳易的事避而不谈，打太极应付他，却没想到对方开门见山地将这事摆在了明面上。

    他微一颔首，正要开，沈无青却又：“可我不想与你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