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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过来，也在担心那人能否安然抵达。

    还有一刻钟时，老士走至坟前东瞧西看，他在确定第一铲的位置。

    “开始吧。”

    二刻钟过去，老士指挥众人。

    沈之泊和韩霁景对视不语，扛起掘土工过去帮忙。韩霁景和其他韩氏弟，自幼习武，挖土对他们而言，不过是简单的事，唯独沈之泊，几镐去，汗夹背。

    沈之泊放工，想到旁喝歇息，余光见林中走来一抹影，抬仔细看去，来的正是青筠。

    青筠湖蓝袍着白衣，大风拂他的广袖，他仿佛凭空而至。他白日现在华山，危险不小，步伐却十分磊落。他看到沈之泊，驻足与沈之泊对视，千言万语，皆在不言中，沈之泊只是颔首示意。

    坟地忙碌的人们，停动作，看向这位突然现的男，他们困扰，此人年纪约莫而立，仪貌极是众，神静穆，自有一份尊贵。

    韩霁景与青筠四目集，也只是。

    青筠走到坟，脱一湖蓝袍，藏在里边的白袍，他又换上麻鞋，摘发髻上的冠，用白帛捆系发。

    韩氏弟们窃窃私语，他们不知青筠是何许人。

    “继续。”

    韩霁景吆喝众人，他带继续掘土。

    当年收敛韩其鸣，正是寒冬，土壤冰冻，难以挖掘，墓坑浅平。

    铲去墓土，几尺便见到棺木。那棺木质地不好，何况已过十余载，竟已腐朽倒塌。

    将上层棺板抬走，尸骨狼藉，混杂着泥土。

    众人退开，青筠步墓坑，他膝地弯，查看尸骨状况。

    世人忌讳亡灵尸骸，哪怕是至亲之人，看到仍不免恐惧。

    “韩公，将我服递来，我敛骨。”

    青筠伏在泥坑中，冻土在光化为泥浆，他的白袍涂染污浊，但神不改，庄穆而端静。

    韩霁景默然，将青筠脱在一旁的那件湖蓝袍递上。

    袍张铺在地，青筠细细的从泥土中捡拾骨。

    他跪在泥泞里，低着，一言不发，手里缓慢行。

    在场众人，静默无声，哪怕这个过程如此漫。他们被某绪所支，哪怕艳照，也阻拦不了心中悲凉意的滋生与蔓延。

    一个时辰过去，沈之泊步墓坑。

    “青筠。”

    沈之泊手搭在青筠肩上，他的眶微红。

    “可以了，没有遗落。”

    他拉起青筠摸索泥浆的双手，将青筠从地上搀起。时间跪地，青筠双膝已麻痹。

    “之泊，已是十七载。”

    青筠拽着沈之泊的衣袖，他的声音在打颤，他的脸苍白，眶中没有泪，悲痛使得他的一双眸幽得不见底。

    “是啊，十七年了。”

    沈之泊叹息。

    人生如白驹过隙，如梦一场。

    尸骨被收揽在袍里，青筠捧着它们，到别馆后的溪涧里清洗。他逐一清洗，掏去泥沙，拭净，放一四方的木漆盒。

    等一切妥当，众人走过惊险的铁锁，离开落雁峰，后已是晚霞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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