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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书后，拿了印泥在文书上了手印，一脸冷漠：“所以你是怎么把刑的仵作糊过去的？”

    “枭卫府说来说去不过是为朝廷两件事，一是落实罪名，二是造罪名。”完手印后，又是一笔鬼都认不得的狂草落在纸上，算是签了名，等墨迹晾的工夫，叶扶摇：“造罪名也是要堵众人悠悠之的，有时便需要在这样的手艺人修补修补尸，以便合得上他们编的证词。”

    陆栖鸾怀疑：“你有这本事？”

    “那日你昏着，没看见，就在你隔床铺上的。”

    陆栖鸾不禁忧国忧民：“伪造尸瞒天过海这是假证吧，枭卫府如此猖狂，此以往这世间还有公理和正义吗？”

    叶扶摇目光慈祥地说：“没有。”

    陆栖鸾神灰暗地看着他：“我爹说的对，官场太，如我这等纯洁无暇的少女还是回家绣等人提亲比较妥当。”

    “等陈诺之？”

    “你怎么知的？”

    “跟主簿棋的时候，听她说的。”

    陈望与陆池冰作为今年的举，且都是两州解元之才，有资格直接被擢国学寺与天英才学问。三日前他们便已经离开了陆家搬去了国学寺，走前陈望还特地留给陆栖鸾一大摞女官升品试要考到的书籍。

    陆栖鸾向来是过目不忘的，也因此懒得学习，那些书看过一遍就扔在了角落里落灰，现在想想也对不住陈望的。

    “……能去的话，我倒是想去看看我弟弟和陈望，可惜女不得国学寺。”

    叶扶摇忽然笑了笑，：“这你怕是有所不知，国学寺汇聚天才，每至年节时令，都会办一些诗会文会，莫说女了，连番之人都能去一瞻风采。当然，这是在年前。”

    “那为何现在不准女了呢？”

    “自然是因为西风倒了，儒家这阵东风坐了庄。”

    扫了一见她皱眉不语，叶扶摇徐徐解释：“左相宋睿乃是我朝闻名的大儒，这位大儒说好也好，去年九月京代天巡查九州吏治，先后惩治了江南上百患贪官，算是为百姓谋了不少福祉；说坏，乃是因他为人十分古板，自撰‘地坤妇德论’，要求女应如仆般侍奉夫主，提拉拉杂杂上百条女衣饰当简朴保守的论调。又认为儒学乃圣贤，而女属，不允许女踏足孔圣教化之地，便有了国学寺这条规矩。”

    陆栖鸾想起那天宋明桐被她脱了鞋后的惊恐之，实在不能理解宋家的家教到底是什么鬼。

    “那在这位宋相爷里，像我这样的应该穿成什么样才符合立牌坊的标准？”

    叶扶摇想了想，：“大约是像标卖的一样。”

    陆栖鸾：“……你觉得那些大街上标卖的好看吗？”

    叶扶摇：“看脸。”

    陆栖鸾仰天叹：“那怎么办，我虽然不大打扮但该去玩的时候也想穿红绿的。陈望又是左相的门生，万一他也被这老匹夫蛊惑了，我嫁给他后，夏天不准我袖河捞鱼，冬天不准我找朋友上街喝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叶扶摇安她：“你且放宽心，没准过两年枭卫就要到左相府去杀人放火了，他那妇德论能不能推广还在未定之天。”

    撅着嘴鼓了一会儿腮帮，陆栖鸾努力让表显得恶毒些：“女官制是圣上定的，左相这么明着怼以后也不了，索造个罪名说贾乃寿是左相指使的，一起办了。”

    叶扶摇不禁欣地为她鼓起掌：“说得好，不愧是赤崖放亮了招选来的，若你想那些儿女之事，转而专注官途，没准能像敌国那位官至节度使的女将军一样，教后世史官汗青之上也莫忘了有你这么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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