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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第二天温没有去,第三天甚至又上升了。早起时单超一摸谢云的额,温度得简直手,这两天来尚算清醒的神智也变得迷迷糊糊,连话都说不清楚。

    单超一向不是那病医不好就找医生寻死觅活的人,此刻却会到了病人家属的心境。急匆匆把太医请过府,结果老在病榻前哼哼唧唧背医书,三句话中有两句半听不懂,单超登时火冒三丈:“麻烦老先生,可否说人话?”

    老太医:“正邪之中人也微,先见于,不知于……”

    单超心已把这老翻来覆去吊打了十八个来回,半晌终于磨蹭到开药方,忙不迭重金谢过老太医,关起门来煎药喝。

    这次医生总算舍得开重药了,然而谢云已经烧得人事不省,连牙关都张不开,单超只能扳,再自己喝了苦药,一地喂去。

    开始他喂得不好,谢云昏迷中总是把药呛来,得两人都非常狼狈——单超从小就没学过照顾人,征战多年导致生活习惯也相当疏。但再心的人,在照顾自己意中人的时候,都会自然生个七窍玲珑心来;很快他便无师自通地揣会了喂药的技巧,慢慢熟能生巧,连稀粥、黄都会嚼碎了喂去。

    如此过了数天,谢云终于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是夜,单超正俯在榻边熟睡,上连外袍都没脱。灯影他侧脸而幽,谢云眯起睛静静打量,只见即便是睡梦中,他眉都微微锁,仿佛还在忧虑着什么,边因为几日没有刮须而冒了胡渣,竟然有成熟男的疲惫和沧桑

    谢云底渐渐浮起某难以言描的东西,仿佛是缱绻温,又好像是离别前的不舍。

    他伸手抚摸单超鬓边扎扎的发,谁料刚一动,单超就醒了:“……谢云?”

    尚未退去的烧让谢云脸苍白,角又泛着不正常的嫣红,沙哑的声音却带着笑意:“嘛坐着睡?”

    单超倏而一坐直了,半晌才虚脱般气,把谢云的手握在掌心里,神中竟隐隐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你终于醒了……老天,你可终于醒了。”

    谢云稍微往里让了让,拍拍床榻:“上来睡。”

    单超迟疑片刻,还是熄油灯,脱了外袍,小心翼翼地沾了个床边儿,把谢云搂在自己臂弯里。然而谢云病着竟然不老实,悉悉索索片刻,单超躲让了好几次,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到枕,低声呵斥:“不要命了吗?”

    黑暗中只听谢云轻轻地笑,带着勾引和捉狭。

    单超哭笑不得,着他冰凉的鼻尖,板起脸:“快睡!”

    单超闭上觉谢云的手一动,便立刻捷地捉住。片刻后另一手钻被窝,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又被抓住了,两手一起并拢被抓在单超温有力的掌心里。

    谢云睁开一只,只见单超呼平稳,不动如山,正装睡装得十分专心。

    “……”

    于是谢云悄悄屈起膝盖,只见丝被起伏动作,如是三五之后单超终于装不住了,满面通红地爬起来怒:“谢!云!”

    谢云后发制人:“如何?孽徒?!”

    孽徒单超气焰全消,只能狼狈地把谢云手脚全搂住,行裹在怀里,一有任何动静就凭借蛮力行镇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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