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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有些愕然，：“什么意思？”

    贺言垂看着自己双手，好一会儿才应：“回来之前，臣已经同将士商议了，预备九月底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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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言抬起来，望着他：“臣多谢陛知遇之恩。这便去了。”

    徐侍打从领贺言殿的那一刻起，心就扑扑地，就怕这两位在屋里吵起架来。皇帝这些年来脾气越来越坏，大将军外表虽恭谨平和，其实也不是个善茬儿。这两位若闹起来，那还得了！如今徐侍见大将军非但没争没吵，还简直称得上心平气和，心里不由万分激，闻言忙：“嗐，这是大将军知好歹啊！猜想着，皇上这不是让将军去伐蛮么？这一去，回来时可不又是军功在？大将军人前显贵，靠的是谁啊？靠的不是咱皇上知人善任么？他饮思源，忘了谁的好，也不可能忘了您的好儿哇！临征前给您叩个，那不是该当该份的么？”

    皇帝没说话，只若有所思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琢磨什么。好半天才又突然问：“他人呢？走了？”

    徐侍忙朝外侍伺的小黄门使，那小黄门跑来：“回皇上话，大将军从这儿走后，我瞧他停了一停，又往娘娘中去了。”

    贺言也淡淡笑了笑，：“皇上言重了。治大国有皇上，用不着臣心。臣平生所愿，只不过是为心上人多几顿饭罢了。还求皇上成全！”

    九月的风从殿外拂来，带着些许微微的燥意，贺言扭看着窗外树荫，缓缓：“臣曾听人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臣于治国一无甚见识，饭倒是有过很多次。饭菜好不好，全在火候二字。火候不到，夹生难吃；火候过了，焦糊难咽，二者皆不可取。”

    说着起了，退殿外，转大步去了。殿中皇帝心里却颇有些不是滋味，手指在茶盏上挲了好久，才问徐侍：“他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皇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又不不慢地：“至于朱彦、方犁等人究竟是结党营私，还是被人诬告，自有廷尉府的人去查证。朕固然不是什么心慈手之辈，却也不会平白冤枉了好人。……我也不留你了，营中也少不得你，你京中呆两天，便尽快回去罢。”

    等贺言到凤翔时，皇后早等着他了，一听人传，忙让他殿来。觑着他脸，不像受过斥责的模样，那心里便落了大半，几步过去执着他的手：“前儿不是说，你上要征了么？怎么好端端的

    贺言垂首应：“是。”说着缓缓起，走了两步，复又回跪，朝皇帝端端正正磕了一个。

    皇帝垂着看桌上的茶，闻言又笑了笑，：“朕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不世之良材。大夏有你，何其幸运啊！”

    皇帝没说话，只拿手指在茶盏上轻轻挲，半晌才：“你刚才说朕心急了，想必也知，朕为什么会急。匈一日不平，我便一日心中不得安宁。这事，我可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