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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诚缩在棉被里裹成一个球：“没了。”

    “坦白。”

    “好吧，我打架了。揍的就是那个波兰人。”

    “就是说打赢了？”

    “当然。”

    “我很奇怪，家里大除了唠叨几乎不会跟人红脸，明台小小孩多调，你这么暴力是怎么回事？跟谁学的？”

    明诚突然很定：“我要保护大和明台。”

    明楼一顿，搂着明诚的肩：“得好。”

    “大哥你还没说在研究什么？”

    “华尔街。”明楼扬一扬笔记簿，“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明诚一边上课一边开始在图书馆寻找有关波兰的书。附近大学的图书馆他都去逛了一圈。明诚以前对历史不兴趣，他的国家历史足够漫，漫得像个重得压死人却不知能放在哪里的行。明诚一直以为历史就是阻碍人前行的累赘。

    直到他看了好几天波兰的历史。

    波兰是个很有意思的国家。它以前的确阔过，它的民至今还生活在它曾经辉煌的迷梦中。中世纪时它是最民主的国家，有“贵族民主制”，甚至能自由选王。贵族阶级对谁是波兰王没有觉，只要自己城堡大门一关，领地的利益不受侵犯即可。最盛时是欧洲的老大，俄国都得靠波兰的粮活。

    后来么，一七九五年至一九一七年，一百二十二年的灭亡状态。

    明诚对这个国家燃起前所未有的兴趣。他的祖国正在追求民主，围绕着民主两个字所有报纸都在诛笔伐。波兰那可以自由选王的民主闻所未闻，这难不先吗？明诚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波兰会灭亡一百二十二年？

    明楼发现明诚在自学波兰语。明诚学习语言的方法很简单，甚至称得上野蛮：先背单词，背足一千个常用动词名词，记熟变位用法，然后背简短文章，最后背整本书。这是明诚据明楼念书的状态自行总结的，就是背诵，逮什么背诵什么。

    不得不说，很用。

    明楼看了看明诚的成绩，一直都不错，最近有提，所以也就不去他。也许他想当个史学家或者语言学家，都很好。

    这两天光不错，诺夫人又开始和明诚约会。他们只在公园里，甚至不去咖啡厅。明诚不去咖啡厅是因为不想钱，诺夫人不去咖啡厅是因为嫌气闷。

    总之他们真是合拍的约会对象。

    明诚刻苦研究波兰引起了诺夫人的注意。她面无表：“你嘛研究波兰？”

    话之前明诚犹豫了一。他想回答，不光要学习成功对象，也要研究失败典型。中国国提起“国外”只知英法，他却割舍不一个蜷缩一隅念叨自己昔年辉光的国家。多么悲伤的亲切。

    “哦……我觉得波兰的历史很壮阔，我很沉迷。”

    诺夫人沉默许久。

    “我祖上就是波兰人。”

    明诚把冷汗。

    “其实……我还很好奇一个问题。您看，波兰的民主制度在我一个中国人看来是很先的，竟然可以自由选王！这在中国几千年不可想象。可是，无意冒犯，波兰灭亡一百多年。”

    诺夫人冷笑：“你是说波兰的贵族民主制？贵族选波兰王就不了。波兰王没有军权，没有财政权，日常开支得求大贵族。他能甘心吗？就卖波兰国家的利益呗，卖来卖去倒霉的是平民百姓。多了我不说，你去查查‘科希秋什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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