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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衍已经上学，成绩不错。这几天人心惶惶，学校老师都在商量怎么挤火车南，几乎不上课。上不了学，家里也没法呆。

    贾再恒在预备局大会上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一枪崩了老蒋会怎么样。他不拖累别人，崩了老蒋上自杀。他是个沙场上的军人，杀过太多人，煞气遮盖杀意。他有详细周密的计划，并且目前看起来已经只差最后一步。那恼人的胡琴吱哇惨叫，贾再恒脑里嗡嗡响，回着明诚的话。

    预备局撤往福建，青年服务大队留守上海。诚先生称病在家，有传闻他要私逃。

    明楼自己都不知信不信。

    明诚拒绝响应，继续自己安静沉思。

    “没事儿，明台会回来的。”

    “我妈妈也生病，住院。”明衍苦闷。币制改革刮了明堂大半辈心血，这时候他妻住院。家里不得不缩减开支，仆人全都辞掉。明堂和明盛去陪床，明衍自己在家吃饭都成问题。

    ……记忆里，明诚一直起得比明楼早。以前上学的时候他需要提前起床饭，后来他需要提前起床准备工作。

    书法大概真得靠天分，小米明明很努力，就是写不好，脸上时常猫似的。明衍书法不错，在家明堂一直教她临字帖。她和小米切磋技艺，切磋半天脸

    贾再恒完全不通戏剧，胡琴那弓直接锯他脑仁，嘈杂得不知所云。他没什么表端坐着，台上好像演到刘备在吴乐不思归赵云打开诸葛亮给的锦。历史上如何不知，三国演义里君臣到这样也是极致，左右一句话：我知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个字也没听明白演员在唱什么，演员谢幕，他跟着鼓掌。

    明楼坐在床边，明诚蠕动着到另一边，从被面伸手拽了枕去。

    明诚蠕动一，沉默。

    中午接明衍过来吃饭。小米竖起手指嘘一声：“爸爸生病。”

    我们不暗杀。

    孙小妹不是真要杀刘备。真要杀了，也没后面那许多麻烦事。大多数人看这戏主要是看刘备虎脱险抱得人归，偶尔有人可惜怎么没抓住机会死刘备。

    明楼低声：“亲的，起床吧。起来吃早饭活动活动。总躺着生病更不好。”

    既然不暗杀，总还有别的事可。

    明楼叹气：“亲的，我知你心里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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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诚说，“我们”。

    明诚赖床。这都多少年没现的状况，明楼对着被包有无措。小米都不赖床！明诚裹着被死活不起来，声称自己生病未愈需要静养。静养就是不起床。

    贾再恒无比珍惜这个“我们”，这条规矩是周先生亲自定的。他想了半天要不要开枪，台上刘备携妻逃跑。孙小妹大概觉得自己已经被兄卖了，成为一盆泼去的也理直气壮。贾再恒思想斗争完毕，回过神来舞台上刘备坐船逃脱，倒霉周瑜被张飞打跑。

    贾再恒边坐着老蒋小蒋。他余光能扫到小蒋的鼻梁。他上有枪。

    “是不是为了明台。”

    “我没不痛快。”

    明大少住院这事儿是明诚办妥的。药品急缺，好一些的医生都往南跑，住院也是换个地方等死。明衍对死亡懵懂，小米知死亡什么意思。他没有特地安她，只是分散她的注意力：“大爸教我写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