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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得连鸟儿落在枝尖的声音都听得到。

    他心中孤寂，却只是想，也不知明年此时，这一树的石榴又会结得如何？

    77.

    尾声

    昨日里摘的石榴倒是极甜的，只是他剥开后，也不过吃了两粒罢了。

    那一夜，他却梦到了须弥山。

    仿佛仍是他年幼的时节，怀里藏着那枚，却怎么也寻不见妙音，站在那梧桐树，心里竟然有些发慌。

    梦里空坐了一宿，只是夜风寒凉，却丝毫不见妙音。

    醒来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恼火的想着，若是那蠢人，必不会教我空等。

    仍如往日里一般打了上来，慢慢的喝了半盏，这才去。

    说来也奇怪，那株石榴偏偏这样独。他年年都将吃了的石榴埋在树，偏偏没有半个生来的。

    孔砚有时焦躁起来，都恨不能将那和尚从地底挖了来，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问他究竟要怎样才好？

    那时已是黄昏，天边彤云万里，如火烧的一般，孔砚怔怔的看了片刻，却想，他在须弥山中，也看这一红日西沉，却不知心中所想为何。

    他如今容貌已大不如前了，所以极少白日里门了。毕竟他法力大失，要维持人，还是耗费许多神。

    若是化回本相，或许还要好些，只是他却偏偏不肯。

    他走去那石榴树，还未近前，却站住了，那树早已有人。

    那尊者听闻声音，便有礼的转回来，合掌问过礼，便问他，这位施主，不知这树上可有石榴？

    孔砚微微颤抖，却不能开。

    前这人，形容样貌都有些像怀能一般，只是夜黯淡，看不真切。

    那位尊者不见他声，便有些疑惑，又问，“这位施主，不知这树上可有石榴？”

    孔砚走上前去，定定的看着他的，冷冷的骂，“你双明亮，也不似盲之人，如何问我？”

    那尊者听了他的声音，先是一怔，呼便慢慢急促起来，喃喃的说，“我心有一愿，至今不曾成真，所以双不能视。”

    孔砚走得近前，见他形容音貌，无一不似怀能，竟恍惚起来，伸手去抚他的脸颊。

    那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凭他抚摸，却微微颤抖，半晌才低声说，“你不问我到底有什么心愿么？”

    孔砚却疑心自己仍在梦中，声音喑哑，问他，“你不尊者，还回来这里什么？”

    那人微微一笑，说，“我死过一次都忘不了你，再死一次也不过记得更真罢了，了尊者又如何？能须弥山那一日，我就回来寻你了，要同你一在这山度日才肯甘心哩。”

    孔砚呼急促起来，手抚在他脖颈，指尖温，并不似梦幻，心里一松，便嗤笑他，“你你的尊者，我我的妖怪，哪个肯与你一同在这山里度日？”

    那人却不容他松手，抓了他的手腕，在他耳边发誓般的说，“若是你一日不肯，我便随你一日，便是死也要死在你手上才甘心。与其个见你不着的尊者，不如个游魂，仍与你一！”

    孔砚心发，却静了许久，才淡淡的说，“听说尊者想我你的坐骑？”

    那人有些心慌，却分辨说，“那却不是今世之话。”

    孔砚不在意般的“哦”了一声，说，“可惜尊者来迟一步，我被蠢人所害，法力尽失，不能变化。”

    那人脸上满是挣扎之，却又无语相对，便喃喃的说，“我也知你记恨我这事，却不知如何消得你恨意？”

    孔砚微微轻笑，住他颌，诱哄般的说，“尊者怎么也如那蠢人一般？你将法力分诸于我，虽不能如从前一般，却也有五分。我是何等的厉害，便是只得半扇屏开，却也可尽显威风，如何？”

    那人又惊又喜，用力的将他抱，却只是泪不止，连半个字也说不。

    孔砚被他抱住，几乎不能呼，却只是轻轻皱眉，任由他搂抱。

    最后也只是若无其事的问了他一句，“如此可回得须弥山么？”

    那人哽咽起来，心疼的说，“我不舍得你这样！”

    孔砚却毫不在意，微微，只说，“我在那须弥山中，也是一般快活。”

    他日日的守着这空山，并不是为了什么人的坐骑。

    只是这痴人却偏偏不同，愿不尊者，要如游魂一般的守着他。

    教他如何舍得？

    倒不如同去！

    许久之后，世人只看见妙音尊者座的孔雀屏开半扇，从来难窥其全，却不知孔雀原是尊者的心至宝，只是一，便生生世世都难以忘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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