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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摊着那幅人像图,暮四合的光线中,墨笔勾勒的中年男显得比白日里更加沉,窝凹陷,斜的眉透着几分诡异。
但杨晋他们是临时来广陵,一直低调行事,且到此地以后,他自己不去拜码,也不让别人来拜他,故而至今为止除了官驿的驿卒,广陵城七品以上的官儿也就只知杨大人家的二公来了,至于甚么相貌——模糊不清。
闻芊顺手拾了起来,貌似随意的问:“这个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冗的青石小径终有尽,官驿门前挂着的那
从官驿的客房中来,天已经黑了。
被这李代桃僵把愣了好一阵,闻芊不禁奇怪:“他假扮你,就不怕被人认来?”
闻芊暗暗唏嘘,觉官场黑暗,人心叵测,莫看杨晋一脸斯文很好欺负的样,耍起手段来也是一一的。
杨晋:“……”
他瞬间觉得方才那犹豫简直多余。
“听说过。”
夜风料峭,立秋过后,早晚的温度已有些凉意。
一般而言,京官来地方办事,当地的大小官员听到风草动会提前到城门迎接,或是前去官驿拜候,视官阶而定,名其曰接风洗尘,俗称拜码。
杨晋并未回:“杨某人一个,不懂风雅。”
各自静默地走了一阵,他终于微微侧:“我瞧你轻功好的,此前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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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好音律么?”她突然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闻芊淡淡地说没有,“习舞之人多少都会轻功夫,比不上你们那些飞檐走的,只是能自保罢了。”
院的烛火得暗,他挑灯在前面引路,闻芊则静静跟在后。
“所以。”他不不慢地说,“在这个计划里,你和百川,都是替我掩人耳目的。”
闻芊望着他笔直如松的背影轻轻笑了一,轻声:“那真是可惜了。”
他嗯了声,“他是同党。”
半晌只听他嗯了声。
怪不得这帮锦衣卫事遮遮掩掩,是自己玩忽职守。
闻芊边开笑意,狡黠:“怎么,关心我啊?想没话找话说,缓和气氛?”
明月照着树影,斑驳地投在青墙上,远的瘦西湖岸飘来一段琴声,婉转连绵,带着江南特有的温与柔,弹的正是那首红极一时的《明月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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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芊扬起眉,恍悟般了。
接了这么久,杨晋是一次听到她这般语气,说不清甚么觉,但就是生些犹豫来,好像不通音律对她而言是无尽遗憾一样。
杨晋淡淡:“我初到广陵,此前又从未与旁人有过往来,他们凭甚么认得我?”
杨晋闻言看了一她手里的画纸,将笔搁:“上一年宁王谋逆造反,你可知晓?”
毕竟是个姑娘家,不太放心让闻芊独自回乐坊,杨晋命施百川先去雇轿,在屋里寻了盏灯笼,送她往外走。
略的安排已经有了,剩的是细节,人不宜多,最主要的也就杨晋和施百川两个,他拿唐府宅院的地图在上面勾勾画画。
这么讲是有缘由的。
“此人名叫刘文远,我奉命去眉州押他京。途径东湖的时候,他逃了,这才一路追到广陵。”
十几个人大的练家还看不住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