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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赌输了，拿给我玩几天。”

    “……”

    大概是觉得这个堂弟多半没救了，接来很一段时间里杨凝都陷了的沉默，沿途只听得闻芊嘀嘀咕咕的给她讲各木景观。

    突然间，多年养成的警惕与直觉令她不由地停了脚，倏地回往远的屋上望去。

    苍茫的天幕里是檐角兽清灰的形，半边脸都带着霜，和一旁瑟瑟发抖的树枝铺成一副凄凉的冬景。

    闻芊顺着她视线瞧了一阵，奇：“怎么了？”

    杨凝把黏在屋檐上的目光撕了来，摇说没事，“走吧。”

    就在她转后不久，施百川才从树后探脑袋，心有余悸地松了气，好悬没被她发现。

    他仍在原盘膝坐，瞧着杨凝时，神却暗了一暗，歪靠在树上，漫无目的地想着：“她怎么好像不太兴的样……”

    这个季节开的实在不多，转来转去全是梅，瞧久了也腻味，闻芊正掐完一枝才折的腊梅，刚伸手去牵杨凝，发觉她指尖微凉。

    “穿少了？”

    “也还好。”她不以为意，“不算冷。”

    “无妨，我去给你拿酒。”闻芊把给她，说着就往回走。

    知不是谁要拒绝她大概都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杨凝只好笑笑，拿着尚幸存两三朵的枝，举目环顾四周。

    隐约冲破重云的日光浅淡地从锦绣成堆的各梅里照来，在青砖上晶莹闪烁。

    她听得几缕清脆灵动的弦音自丛后传，滴滴像是落雨之声，便不由寻音而去。

    挨着回廊的心亭，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正怀抱一把香红木制的琵琶低在练琴，侧亦坐了个年的男以筝相合。

    双乐争鸣，曲音绵婉转，惹不少人驻足倾听。

    杨凝也站在石亭前，看着那女孩纤细修的手指翻般在琴弦上撩拨，勾一段大珠小珠落玉盘。

    然而一曲分明未终，她却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角往一压，五指摁着琴弦，将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弹了。”

    那边，杨晋正抱臂立在湖岸神，瞅见闻芊跑过来，这才转了。

    “还有酒么？”她举起两个空杯笑着晃几，“你要喝酒，快满上。”

    “究竟你是要喝还是她要喝？”他无奈。

    “好吝啬，我沾沾她的光不成么？”闻芊促，“赶呀，一会儿该凉了。”

    杨晋只好接过杯，任劳任怨地提起酒壶。

    心亭中。

    上好的雕琵琶被人赌气般往案几上一扔，险些没寿终正寝。

    “我不弹了！”

    对面的男颦起眉，却只是柔声呵斥：“阿，别胡闹。”

    “怎么就胡闹了？”符噘着嘴，不服气地冷哼，“我的琴，为甚么要弹给她听。”

    杨凝睫微微动了。

    男摁住她的手，悄悄使。

    后者却并不领，见话已，索破罐破摔地睇了过来，自然而然是冲着杨凝去的，“难不是么？谁不知她是来甚么的。”

    符把男的手甩开，“咱们好好的诗社，全被她给搅和了。”

    “杨家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她站起，借着台阶的优势居临看她，“为了你一个人，还得让先生大费周章特地办一场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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