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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这些老朋友。
“师父还在练琴吗?”闻芊把琵琶递过去,如从前那样想让她指一自己,不承想白三娘却摇婉拒。
“我已经许久没碰音律了,现在弹也弹不什么有价值的曲来,你挑一首擅的,我听听也就是了。”
闻芊在她话音落时,不过略一沉,纤纤素指已随之拨动了琴弦。
久未开嗓的琵琶好似大梦一场刚苏醒过来的人,发一声幽幽的叹息。
闻芊一向要倨傲,素来喜那些气势磅礴,力山河的乐曲,而今日,她破天荒的捡了一支平缓沉稳的调。
在风中动的旋律与悠的小巷为一,显得柔和又自然,每一个低回婉转的琴音都带着一凄切之,气如游丝。
在她收了势之后,四周安静了很久,白三娘才轻轻:“你的琴变了不少。”
闻芊抬起,正听她接着说:“听得来,你心里装了很多事……音律不会骗人的。”
她的琴声不再纯粹,哪怕是最简单的曲调,也能受无数旅途中的迂回与艰险。
“师父。”闻芊握着琵琶颈低声问,“琴会变,那人也会变吗?”
白三娘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变了吗?”
她皱眉抬起,好像是在认真地打量与思索,隔了一会儿方不确定地微微颔首。
“你自己呢?”她又问,“你认为你自己变了吗?”
闻芊陷了更久的沉思。
“我换个方式来问你。”白三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后的你,有变化吗?”
闻芊不假思索:“有。”
“你看,你也知了。人都是会变的,没有谁能永远停滞不前。”她慢慢地破,“你与其在意对方会不会改变,倒不如去想想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的,就像你自己……你有想过,你的这些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闻芊闻言怔愣,垂睑,似有所动。
自那以后,杨晋白天几乎忙得难寻踪迹,就连去北镇抚司给他送饭也总碰不到人,每每要等到后半夜,闻芊才迷迷糊糊的觉床边往一陷,可第二日醒来又空无一人,鬼魅似的来去无踪。
彭定洲的死倒是在群臣中起了个杀儆猴的效果,朝廷里的文武百官果然消停了,万齐喑不敢造次。
但承明帝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调唆,隔三差五地闹动静来,满朝人心惶惶。
这日,闻芊和难得休假的游月菱歌在灯市街的首饰铺里闲逛,时近正午,人群中突然起了,议论声如海推开,渐渐传到了她们跟前。
菱歌当坐不住,好奇的蹦去瞧闹,闻芊不放心她一个人,唤了两声搁手上的银簪随其后。
街上,围观的百姓立在两旁,官差在前面开,跟着的是一老一少,肩各了一厚重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得人直不起腰。
烈日当,父俩皆披散着发,双裂,步伐迟缓,好似一步就会闷倒地。
年轻的那个闻芊隐约有些印象,仔细回忆后才记起是当初在太清前想给楼砚送玉如意的诚意伯家的公。
杨晋曾和她提起过枷刑,比起廷杖和诏狱的其他酷刑,枷绕城□□能算得上是最仁慈的惩罚了。
但话虽这么说,闻芊却多少能猜到他为此所付的代价,兴许也是送了无数银钱,疏通了无数关系才把人从牢里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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