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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手打开来。

    那一枚银簪保存的良好，可毕竟时久，自昏黄烛光，已微微泛古旧的泽。她静静轻抚那簪尾的小蝶，一丝冰冷从手中掠过，好像某久违的温度，从指间，一直漫延到心底。

    “莫钰。”

    当她将那个名字慢慢念，无数画面忽地从她脑海中闪过，仿佛是被灰烬掩埋在回忆中的无数往事，伴随着风，一瞬席卷而来。仿佛真的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许多细节，她本早就不再记得，可却在这一刻，全倾覆般翻涌，异常的清晰真实。

    ……

    漫天绯的晚霞，他站在门，负手而立，远远看着她……

    七夕灯节，他为她去打擂。她遭到攻袭。他将她推剑阵，让她先走，臂上落上一的血痕……

    天云阔的城外旷野，她疯狂地打，从背上倾坠。他从尽而来，飞快地抱住她……

    她他走，她用那样的话语去刺激他，去刺痛他，她对他说：“你忘记了？我早就是他的妃妾。你以为，我还会有多纯洁？”

    而他说：“我不在乎。”

    “我很清楚，我寻的那个，就是你，一直都是你。”

    ……

    泪如串珠般落。恍惚间，她才发觉——他们之间，竟认识了这么久，走过那么多的路。他受过伤，忍过疼，却仍然用最赤诚的心去相对。

    是的，有他在。

    她所以为的，孤寂的难过的每一个时刻，他都在，他一直都在她边……

    将银簪轻轻别发髻，慕容素轻拭去泪，淡妆轻扫，对镜一抹笑靥。

    直起，她自金钩之上取木笼，轻轻推开窗扉。凌晨的风一瞬来，拂了如瀑的发。那一瞬她有些冷，却依旧白着，颤抖着手打开牢笼。她将那只小小的翠鸟怀握手中，觉到它的温度贴合她的手心，某久违的温。

    “你该走了。”轻抚着翠鸟柔的羽腹，慕容素轻轻笑：“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天海阔，你自由了……”

    翠鸟侧了侧，黑豆般的轻偏，依旧乖巧轻灵。大抵是听见了她的话音，她轻张了张，脆声嘶鸣了两声。

    慕容素知它压听不懂，却依然会心笑了。她想它是在对她说“好”。猛地一扬袖，她忽地放开手，小小的鸟儿双翅一翩，跃在檐上回眸望了望，转瞬飞快消失在半明半暗的空中。

    望着翠鸟掠去的方向，慕容素轻轻微笑。却倏地，有泪落，绽洇了素薄的衣袖。

    ——莫钰，对不起。

    她这一生，波折起伏，几升几落，似乎一直在任。一直一直，都在执拗地向自己以为的对的方向走。而今等她蓦地回首，终于看清自己心绪时，已然……是这般境地。太晚了。

    此生已如是。

    只但愿一世，他意气风发，鲜衣怒，再不遇见她。

    第144章 穿心

    天空是一片暗。连绵的乌云自天际延卷，迫人的窒息。

    浩大的南山已被戒严，无数民众人攒动，连袂成云。极刑台耸而遥远，铁链挲着地面发呲呲的响动，刺耳的尖厉。

    这一日三月初十，当乃昭仪白氏、亦前朝燕国定国公主的行刑之日。以往被锁的南山刑场全然敞放，应允普通民众前往观刑。大凉的极刑置森严，刑罚酷残，允众人观，乃是围着警示，也是戒慎。而此次刑，又是大凉自复立以来所置的第一位极刑犯人，况且她的份又这般特殊，更是惹得整座云州几乎坊间倾动，共赴南山刑场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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