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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不曾语，原地静定了许久许久，终于转过，看向他——

    她指尖微蜷，淡粉的轻抿，凝视着他期盼的双眸，她眉宇微动，一直不动声的神容似有了些许哀凄之。

    “太晚了。”良久良久，慕容素静静。

    “李复瑾。”

    淡淡的音语似卷着苍凉的风雪，漫过清澈淡冷的瞳眸。令他的心微微一沉。

    他曾以为，自己最想要的，便是这座江山。他想要成为这万民朝拜的九五之尊，想要居睥睨这片属于他的大好河山。所以他欺骗过她，利用过她。他麻痹自己，这一切都值得。可是当他真正切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终于知晓了自己是了一个怎样的傻事。

    “再无……瓜葛……”他的心似乎被剜得痛了，凄凄念这几个字，几乎失了声一般，枯哑哀戚。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啊……

    慕容素的容十分冷淡，视线同样冰冰凉凉，“我此来，是来与你谈判的。”

    这份来的太晚了，他明晓得也太晚了……

    可是他却利用了她的喜，将她的玩执掌

    “没错。”她的神很静，在幽幽烛光的映衬，恍若古井般无滴波澜，“我已说服代国新帝退兵，二十五年，代国搁兵休战，不会再妄图侵略凉国片寸的国土。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你可消除我与辰渊阁一众人等的逃犯之，此后山，你我，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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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倏地涩然笑了，眸中几乎有了泪，光轻漾，“素素，你知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真正想要的……

    曾经的她，尚年少之时，窦初开，满心满所有的，一直唯有他一人。那时候，她觉得他是那样的好，清俊飘逸，文武双全。如同冷寂间唯一不同的一辉光，映亮了她枯燥乏味的世界。

    心中激昂切的心火瞬时熄了一半，李复瑾怔住了，“谈判……”

    “我想要的？”他有些愣怔，邃的目光迷茫地盯望着她，音线似了痛，“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慕容素只是默默看着他。

    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李复瑾期待地望着她。

    几说的是一件异常普通的事，她瞥目望着他手中的玉，淡淡：“这枚盘螭墨玉，我已归原主。既然一切皆由它而起，那么，便由它结束罢。从今往后，这片江山，为你大凉李氏所有，李复瑾，这是你当初想要得到的，你已经得到，那么今后，你好自为之。”

    他从未曾想过，真的刺死她，只是太过气愤，他气她的欺骗，气她的心狠。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她所有的恨，却无法容忍她的嗤鄙与激怒。所以她想她，试探她。他想让她对自己示弱，让她后悔——

    他后悔是自己将她上了死路，是他亲手将她越推越远。当他看见她从刑场打离去，他第一次陷阱了失去她的恐慌。那一刻，他真的后悔了，他几乎恨不得，彼时被钉极刑台上的，是他自己。

    江山也好，凉国也罢，这一瞬间，他突然统统都不想再要了。直到这一刻，他真的只想将她拥在怀里，再也不放手——

    “是。”慕容素神平静。

    她是真的喜过他的，用自己最单纯最赤诚的心，去小心翼翼地喜。

    可他却怎般都没想到，最终最先后悔的，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