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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荷皱了皱眉，找个借把桔梗提溜到门外，便沉脸来："你是什么的，闲着没事往厨房跑什么！"她虽才十五岁，但打小儿伺候桃华，就是这院里的一等大丫鬟，训起小丫来，有模有样。

    薄荷就闭住了嘴，只在肚里默默地揣了一回：明明是太太过生辰，二姑娘却拿老爷最喜的颜绣了帷帐，太太的，亲女儿绣的东西，自是要赶用起来的，岂不是天天的就摆在老爷前？

    她这里说着话，角余光瞥见院里桂树后一角青的衣襟，声音就略略抬了些。桔梗儿耷拉着脑袋听了，她到底年纪小，也没看见树后有人，摸不准薄荷这究竟是骂谁，垂丧气地拿着抹布去窗了。

    厨房里气腾腾的，厨娘刘婆照桃华的吩咐已经将香芋蒸好，正用个木碾成芋泥，看见桃华过来，连忙满脸是笑地迎过来："姑娘来了。这芋泥刚好，姑娘看要怎么？"

    桔梗吓得连忙站直了："薄荷，不是我自己要去厨房的，是茯苓叫我去跟刘妈妈说，她晚上想吃个羹。"

    薄荷训斥完了桔梗，冲那桂树后看了一，这才转回屋里，见桃华已经拿了围裙，连忙过去帮着她系，睛看见那双鞋，忍不住："婢记得太太是最喜鹅黄的……"

    桃华往厨房里看了一圈。今日是曹氏三十一岁生辰，因不是什么整生日，也就不宴请宾客，只自家庆祝一便是。此刻厨鱼尽有，还有庄上刚送过来的两只羽

    薄荷眉皱得更。茯苓的爹娘是蒋家家生，两人同时来大姑娘边伺候，现如今她伺候桃华起居，茯苓则着桃华的小仓库。

    "那--"薄荷言又止。她虽不在正院里伺候，可也知，天青其实是老爷比较喜的颜呢。

    论起来，她与姑娘更亲近些，但大家的面是差不多的，且茯苓又比她有基，因此实在不着她去训斥茯苓。若说告诉姑娘，不免又叫桔梗背个嚼的罪名，将来在这院里不好立足，只得忍这气："罢了，日后说话也仔细些。几时少了你们吃喝不成？传去，叫人说独是姑娘院里的丫嘴馋，岂不给姑娘丢脸？"

    桃华忍不住在她光光的脑门上弹了一，笑："就你耳朵尖！"

    桃华系上围裙，又束起袖，便带着薄荷往厨房去，随笑："你没记错啊。"不然她为何要双鹅黄的鞋呢，那颜其实很不耐脏，即使只是睡觉时穿，桃华自己也不用这个颜。

    薄荷心里大概想到些什么，桃华都能猜来。她这位继母曹氏带过来的二妹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也能猜来。不过这其实也正常，蒋锡是一家之主，想讨好一这个继父也不算什么，横竖只要曹氏自己不觉得怎样就行了。

    到底这生辰礼，是送给太太的呢，还是送来讨老爷喜的呢？薄荷就不好说了。细想想，这些年这样的事仿佛也有过好几次了，都说二姑娘老实没心儿，看来也不尽然呢。

    桃华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知就行了，不用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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